部队服役期间,每现年才有一次探亲假,到了院校,和普通学校一样,每年都有寒假和暑假,不用请假,学期结束自己回家,没有约束,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刚开始时还有些不习惯,部队留下的纪律意识太强烈,被管理感太重,倒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惘然得和同乡踏上回家的列车,带着点不习惯,热热闹闹的过了入伍之后的第一个年。
头顶未来共和国军官光环,到哪儿都会受几分尊敬,在这样的光环下,我与在院校时判若两人,完全当作紧张之余的放松,肆意展现大胆开朗豪放。
有些记忆是怎么都不会淡忘的,多少年之后拾起来,点滴细节仍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其中就包括了军校假期时发生的一些事情。
或许因为是我考取了军校,再不用回家种地,没有了后顾之忧,父亲决定放弃凤凰山的良田老宅,举家搬到了澡下中学居住,老宅借给了他人居住,良田交给他人打理。
这样的安排损失并不见多少,良田他人打理,每年会交上些稻米当作地租,当时田地还有不轻的公粮和提留要交,也由打理之人负责,算下来很难说有多少损失。
说是举家搬迁,其实也就父母和弟弟,姐姐在外打工,大妹在县城学裁缝,小妹本来成绩不错,不知何因,最后也只考取了三中,或许她也有类似我的困惑迷惘,影响了学习,考取之后没有去读,选择了和姐姐一样的道路,跟随同学好友,到了沿海城市打工。
几年时间过去,澡下学校也有变化,原来的礼堂和食堂被拆除,新建了两幢教师宿舍楼和一幢学生宿舍楼,三幢宿舍楼由东往西排列,北侧靠近山坡处,重建了宽敞的食堂,南侧靠近稻田新建了一幢实验楼。
食堂一层,分成操作间、师生餐厅、伙房人员宿舍和仓库等几间,教师宿舍楼两层,每幢四户,三室两厅一卫,设计得还比较合理,中间楼梯隔开,可以直达楼面平顶,学生宿舍和实验楼都是三层,比教师宿舍楼长但要窄,单面成排,一端楼梯上下,前有走廊相连。
父母住在中间一幢,位置在北侧二楼,楼上平顶,被父亲栽种了不少蔬菜花草,打理得如同一个小花园。
部队养成的习惯,回家之后,每天凌晨,熟悉的军号声,似乎总会准时在耳边响起,习惯性的三对四折,整好被子起床,家人未起,常独自站在楼上平顶,远眺群山,俯瞰田野,迎着晨风,有一番心境,能细细品尝,常伫立许久。
回家之时,在外的姐妹也回来了,弟弟就在旁边的林业小学借读,一家人挤在一起,完全可以住下,亲情浓郁,整个过年期间,充满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走访亲戚是必不可少的内容,每次几乎都是全家出动,几辆自行车被父亲保养得很好,此时全部派上用场,骑的骑,坐的坐,并不觉路途之远,骑行之苦。
外出打工,独自历练,姐妹们都特别开朗,特别活跃,每到一处,总能放开,言谈得体,举止大方,见识不俗,相对之下,我倒显得有些与社会脱节,言说之事,总离不开部队。
走访亲戚之余,还拜访同学好友,当年澡下中学就读的同班同学,有一位已经师范毕业,分配在了澡下学校教书,借用乡里教育委员会,特地去看望了一次。
再没有少年羞涩,不再见面不语,敞开了心扉,过往情景,点点呈现脑海,成为说不尽的话题,道不尽的感慨,努力决定命运,她当年只知不能比别人学习成绩差,才有一番拼搏进取,如果再有从前,她也想进入大学,迈步人生最高殿堂。
造化弄人,命运多孱,如果不是有部队这条路可走,我不知道自己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或许只有打工一条出路,也许好也许差,但是从此再不可能迈入大学校门。
到第二个寒假时,又遇到了一位澡下中学时的同学,她是当年教务主任的女儿,考取了一中,高考时考入了宜春师专,大专文凭三年学制,刚刚毕业,也分配到澡下中学任教。
她的情况自己并不知道,见到她也是偶然,一次外出,路过老教学大楼门前,墙角处转出一道身影,差点碰到。
我的事情她或许已经听说,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认出了我喊出了名字,带着青春气息,还带着少女羞涩,笑着招呼夸张的弯下身子,一副意外相见欣喜模样。
此时她已经和澡下学校的一样青年教师,确立了恋爱关系,知道之后,因此带上了拘谨,少了些无拘无束,有几封书信来往,并没有多少的接触,更没有无所顾忌的畅谈。
也就是这一年的寒假,偶然从父亲处得知,他曾经的一位学生,要驾驶货车到杭州拉货,于是就有了想搭乘前往,回老连队探望一次的心思。
弟弟此时正就读初中一年级,从未出过远门,出于疼爱,想带他出去,如当年父亲带我外出一样,接触外界精彩,当作开拓视野增长见识,顺道探望远在浙江的四伯父。
想法得到父亲赞同,出发前要给我路费,被我拒绝了,军校每月有一百多的津贴,基本没有消费,被我攒下,每次回家都会给父母带上此礼物,记得给母亲买过羽绒服,给父亲买过保健球,津贴微薄,只能购买一些较经济实在之物。
春节来临的前几天,一个清晨,天色才见放明,货车之旅正式启动,这位司机独自一人,驾驶室正好坐下我和弟弟,首次乘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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