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这副身子底子还不错,又或是跟底下那些游荡的煞气有了共鸣,很快他就恢复了力气,赶在那道口子彻底闭合之前伸手,把这些时日积攒的修为全部用在那上面,勉强把那道口子撕的更大了一些。
阳光照到水底投下粼粼的光,他长时间待在黑暗中,被这光亮险些刺伤了眼睛。
上面锣鼓喧天,唢呐声阵阵,热闹得很,红色的绸带从桥上飘下,遮住一线天光,也让他得以闭上眼睛缓了缓神。
他歇了歇,又一鼓作气地去撕那道裂口,似乎裂口越大动静就越大,头顶上传来人惊惧的尖叫声,花岗石磊砌的桥梁突然塌陷,无数道人影混杂着石块朝着他的方向扑下来。
那口子终于大到能容纳他了,周围还完好的封印一点点的抵抗着他的力道往回聚拢,他顾不了那么多,咬着牙钻出来,被那些石块和人砸在底下。
底下的煞气也顺着裂缝溢出来,触手一般冲出去缠上了那些人的颈子,往后狠狠一扯,他眼睁睁看着那些人的三魂七魄被那一股股的煞气拉扯出来,拖进缝隙之内。
他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伸手想要去把那口子合上,奈何自己是借这这些煞气修炼,反而帮了倒忙。
好在这层封印还算厉害,他收手之后就不断的合拢,那些人的魂魄就被夹在那道缝隙上,成了修补裂口的补丁。
下落的过程中有人被石块砸伤,鲜血从伤口里流出来,跟水混合在一起,惊走了鱼群,长势极好的水草在一片血雾中摇摆,妖异至极。
有一个人身上的衣袍被水流冲开,摇晃着落到他跟前,大红的衣料被水泡的有些褪色,跟周围的血水混在一起,他伸手捞起来,上面用金线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配着大红的衣料,本该是喜庆的象征。
他愣了愣,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想要重新撕开那道缝隙把那些魂魄拉出来,但封印俨然闭合,与他的魔气相斥,他抗衡不过,反而还被反弹出了一身的伤。
这种情形让他不敢上岸,自那事过去之后水面之上一直都没消停过,不断的有人下水打捞先前那些人,其中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他躲在水草深处一直没敢让他们看见。
一直到上面的桥被修好,有一天夜里一个同样穿着大红衣裳的女子失魂落魄地走到河边,先是跪在那里哭了一阵儿,继而纵身一跃扎进河里。
那女子看见了他,有些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但她来不及有所反应四周的水就从她鼻孔和嘴巴里灌进去,他趴在水草之间看着她一点点的失去生气,一缕魂魄自肉身上脱离,先是在四周看了半晌,在看到那处夹着魂魄的修补之处时眼里突然有了悲愤的情绪,扑上去再也不肯走了。
河边很快就又热闹起来,下来几个人把那女子的身体捞走,那女子的魂魄对此不为所动,只是用极其温柔的目光盯着那处封印。
“我的彭郎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这是那女子对他说的唯一一句话。
这里魂魄聚集,怨气极重,又是因他而起,很快就招来了天谴。
一道天雷直接穿过水面劈下来,他背上狠狠挨了一下,看了一眼惊慌失措地女人,咬着牙从水里出去。
底下的冤魂皆来自于他,放任他们被雷劈死,他有些不忍心。
几缕金黄的气自袖中流出,一瞬间就就进了那个被封印夹住的男人的嘴,他淡的几乎要消失的魂魄也慢慢凝聚成人形。
“彭郎!”一旁的女子见了含着泪扑过去,“彭郎,你可感觉好些了?”
被封印夹住的男人早就被底下的煞气浸润的没了人样,见有人过来眼睛血红,张嘴就要去咬,水生眼疾手快的把女人拉开,男人扑了个空嘶吼着想要从夹缝中挣脱。
那女子没想过会被那样对待,怔愣了一下,等回含着恼怒,一掌拍到水生肩膀上。
水生眉心一拧,沉默着后退几步站定,紧接着便是那女人尖利的质问声。
“怎么回事?彭郎怎么会想要伤害我,你都干了什么!”
水生动了动嘴唇:“底下煞气太重,他被侵蚀的很厉害了,以往的份量已经不足以让他清醒。”
女人不敢相信地摇头,后退几步蹲下抱住自己,声音里染上哭腔:“怎么会这样……”
他扭头去看封印上的彭郎,大封闭合的时候早就把他拦腰斩断,如今他也只是个只保有上半身还算完好,但也被粘在了封印上动弹不得,若不是他一直在人间偷偷的从人身上抽取生气给他蕴养着,这人也早就跟其他的魂魄一样被底下的煞气吞噬了。
“不……”女人抬头用深情的目光望着彭郎,声音里带着几分坚决,“他不能走,他得陪着我。”
说着恶狠狠地扑上沉木,双手捏住了他的衣领。
“那些生气不够!你再去给我找,这次要更多才行!”
水生并未挣扎,目光平静地看着她,眼前这个女人好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坐在彭郎身边的石头上絮絮叨叨的说着他们两人的故事,偶尔去逗弄一下游过去的鱼群,看它们蠢头蠢脑地往石头缝里钻,笑的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当然这些也只在彭郎清醒的时候才会有。
“再多,会死人。”他直接告知她后果。
凡人的生气直接关系到阳寿,没了就会死,他不敢取太多闹出人命,每次都是从不同的人身上分别取出一些,一点点的积攒够足够蕴养彭郎的份量。
他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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