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凤凰被逼到绝境,浴火淬炼,方能涅槃重生。
我也想“涅槃重生”...
还练舞吗?我看着落地镜中的自己,那里面,本该是我最应好好去爱的人,可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关爱过她了。她现在看起来,还是同原先一样的模样。或许比以往更温柔了些。
可谁会知道她为何变成这样呢?除了我自己,还会有谁呢?
练吧...
可是,还为什么要练呢?都说了,不差钱...
那我该做些什么呢?我是谁?我为什么要活着?靠什么活着呢...
或许我应该回家待一段时间,好好陪陪我爸妈。
我做了新的计划和打算。当然,这一切结束于挑选机票的环节。——为了以防我一个女孩子到处乱跑不安全,我爸妈将坐飞机火车等一系列事宜绑定了我哥的手机号码。也就是说,我若出行,必得通过我哥。
问题不大,反正晚上我也要去找我哥的。
可是去酒馆...
再一低头,我认真看了时间,星期四的中午十一点三十四分。我想起来了,上一次没有见到他,也是星期四。
星期四,是他的休假日!
我终于带了脑子。其实这是个双重保险。我哥的酒馆,讲故事的员工晚上九点才上班,我只要七点去,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更何况,他今天休假。
旁人见我神采奕奕,自然不知我心事重重。
“小燕,我今天有事要早点走,刚好没演出,晚上你帮我打个卡!”我坐回位置,掏出卡轻轻推到了邻桌那个同事手边。
“你怎么了?一会失落一会又期待的!晚上要去干嘛?”
心里咯噔一声,似乎有一根绷紧的弦被她审视的眼刀轻易割断,弹开,将我重伤。
“家里有点事,我哥找我。”我强行镇定。
老实讲,我不是一个说假话的人。所以于我而言,最痛苦的未必是那些生离死别,求而不得。诚实的人说谎话,痛苦的人露笑颜,贫穷的人参加同学聚会,离异的人参加婚礼,哪一样不是人间深渊?
“好吧~”小燕尾音一转,继续在工作日程上做功课。我猜她是在盘算下一次蹦迪的时间。这几天上班,她几乎每天都带着淡淡的酒气。
我方才又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自己那些看似极具仪式感的秘密,其实根本与他人无关。他们和我一样,对于旁人,根本无力关心。
这是一个非常重大的发现,这就突然让我懂了,我并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她们亦是如此,同我一样,我也不知道她们一张张笑脸下,究竟有些什么。这大概就是会有那么多“醉归人”的原因吧?
她们昼伏夜出的“觉醒猎杀时刻”,背后究竟是哭还是笑?除了她们自己,谁也不知道。
三点一十四。
四点一十三。
五点零一...五点零二......
我不懂,为何今日的时间会过的这样慢。
难道,时间本就不是同时空平行的单位,而是同人心相同的单位?这就能说通了,为何人在快乐时,时间总是过得这样快。
终于到了,六点半,我将一下午看着秒针滴答滴的煎熬心路历程翻篇,提起包冲到了电梯口。
好死不死,向来慢的能被拄拐老太太“超车”的电梯,今日还满员。我们顶楼,等它光顾一轮,至少要十分钟。
而我走下去,可能可以节省五分多钟。
那我...
我没有走下去,以太过劳累为借口,也许...我还能再等一轮电梯。
如果下一轮也满员怎么办?
那就再等!
这是不可抗力,对吧?就像我始终不晓得我哥那里的员工轮休表一样,都属于不可抗力。
十分钟后,电梯到来,空无一人。
对于不可抗力,解决方法唯有推测。推测错误,也是寻常有的。
有了这些心理建设,打不上计程车也没什么好让我心情起伏的了。六点半离开公司,八点多才到达我哥的小酒馆,并不是始料未及。
时间尚早,酒馆里还没有客人。他们普遍奔着十二点的故事而来,提前四个小时的,只有可能是看上我哥或者是他的小姑娘,提前过来蹲点。
很庆幸,今天我一个也没看见,只有我哥那个新女朋友在酒柜前不知忙活什么。
“我到了!你在哪呢!没瞅着啊!”我发出语音催命,一个人呆着看他们忙活,多少有些尴尬。
“叮!”
“路上了,刚进货去了。你先自己玩会。”他同样语音不紧不慢的回复我。
糟糕。一个人无所事事之时,我就会开始胡思乱想。这会我主要琢磨的对象,便是那张举足轻重的机票。
真的就要定机票吗?还是...
我关掉了微博里刚刷掉的“喜欢的人,哪怕忘的再彻底,再见一眼还是喜欢”的这种心灵鸡汤,神游般,不顾那些打扫卫生的员工诧异的眼神,走到了台上正中的位置坐下。
到了晚上,这个位置就会打下一束追光,将位上的人置于如梦似幻当中。人做辅助,缭绕的烟穿梭荡漾至追光下,通过丁达尔效应,在客人眼中翩翩起舞,像人心般变化无穷,无从推敲。
那时,身在其中的那个人,便是我的神明,我还是记得。
我遗忘了一件以前一直作为常识的事。现实的残忍之处,往往在于,当你愿意放下身段与它妥协之时,他却未必就愿意和你妥协了。
冰镇了的啤酒在我哥那女朋友的手下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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