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双臂坐于沙发主位上,俨然就像家族的王者睥睨众生般,扫视着屋子里的一圈人。
这些,都是习月琳与席峦带来的人。
席家的旁支亲戚,听说席氏内部起了动乱,纷纷前来劝阻。
有不少刚刚从国外赶回来的叔伯,一看便是被国外水土养得圆润丰富,笑起来时一脸的油腻。
席江燃面无表情一一掠过,都是些他见过但不熟悉的面孔。
席家动乱,股市大跌,席峦与习月琳手里的产业都受到威胁。
这些人倒在这风头上抢着回来拥戴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席江燃忽而扯开笑容,抬眼看向习月琳:“找这么多人是什么意思,心虚没底气与我对峙?”
习月琳咬紧唇瓣,心痛如撕裂,又恨又气。
她万没想过有一天要带领席家亲戚和自己的儿子敌对。
习月琳死死压着细眉:“为什么我怎么解释你就是不信?喻霜降的事与我无关,这几天我的通话记录、行程踪迹你可以随便去查!”
“是和你无关。但那直升机里都是苏丘的人。你敢说,苏丘跟你毫无关系?”
“不……我跟苏丘……”
席江燃冷然嗤笑两声,察觉到习月琳愈发苍白的脸。
他缓缓倾身上前,“既然妈妈找来那么多人,正好,不如我们就把事情铺开了说?”
他眼如刀刃,骨节分明的手指紧了紧领带。
不管动作还是语气,都饱含威胁。
习月琳是心虚的,懂他在说什么,她气得上牙下牙发抖。
一把抓住儿子的领带,用只有彼此的声音死死问:“你……你怎么会知道的?我和苏丘的事?”
“你和苏丘的事,早在我们圈传开了,动个手指都能查到。你还当我是七年前任你摆布的小男孩?”
席江燃辗转出丝低笑,深邃可怕,轻轻拂开习月琳的手腕,
“在你贪恋金银首饰,浮华安逸的这些年,我都在成长。建立人脉、笼络关系,为现在所需要的一切打基础,有远见的人方能笑到最后,妈妈不会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吧。”
习月琳后背陡然一凉,像触到一块冰冷的铁,骤然收手。
席江燃弯唇微笑,眼神示意了下秦虚与时博:“席家各位亲人们,不远万里赶来为习月琳说话,可你们是否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
习月琳面色惶恐,死死用力抓住席江燃的胳膊:“不要阿燃,妈妈求你……不要把那些东西放出来!”
他缓缓抬手:“那么我就让你们看看,她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习月琳的双手被反剪到背后,被世盛的一位保镖摁住,制在旁边。
“席江燃!你造反啊,敢对你妈动粗!”席峦在一旁粗了筋脉怒吼!
“爸,您着什么急,等看完这些照片和证据,再把妈妈放了不迟。”
一叠照片被传阅到席家人的手里。
那是习月琳与苏丘二十年前在一起的照片。
在法国街上热情缠吻,一同入住酒店的证明,所有人都惊愕睁圆双眼,不敢置信地张张翻过。
“这……这……”
大家面面相觑,满是惶然,同情地把照片递给席峦,“老二,这是……”
席峦看到那照片时,神情猛地一僵。
他布满沧桑的手发抖,像得了病一样,脸颊瞬间步入煞白,瞪向习月琳:“什么东西?!你……你二十多年前就背着我和苏丘?!”
习月琳欲哭无泪,想挣脱那些保镖的手,去抓席峦:“不是的阿峦,你听我说……那时我跟苏丘在国外认识,是他逼着我就范……”
“你给我滚开!”
席峦嫌脏一脚踹到她肚子上,“你这个骚浪贱的女人,我料那天你跟苏丘见面怎么眉目传情的,像原来十几年前就搞在一起过!他大你二十多岁啊,你不嫌恶心?!”
“啊!”习月琳猝不及防被他蹬了一脚,身体重重磕在冰冷地面上,神情恍惚。
当着席氏那么大一家族面前,她这样受尽屈辱,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可是席峦,那天见苏丘的时候,你还不是主动把我推到苏丘怀里,为了你在得之的地位,为了你的千秋大业,你也从没管过我!怪我出轨?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席家人面前装什么正义君子呢?”
狗咬狗的局势一形成,再次掀起轩然闹声。
席家亲戚不自觉加入到这场骂战中,有人帮着习月琳求情,有人帮着席峦骂习月琳贱人。
旁观者角度看来可笑至极,与市井泼妇骂街并无异处。
席江燃冷笑两声,可悲摇头,扶撑着膝盖起身时,时博已将一件风衣披在他肩头。
他低声说:“席总,喻家二老已经在外面跪一下午了。”
席江燃面色平静,眼皮也未抬一下。
换好皮鞋,便径自走了出去。
席公馆院子里前所未有的热闹。
多辆高贵名车挨在一起,房子里却菜市场般泼闹,嘲讽至极。
夜深露重,两道身影跪在宅院门前,隐没在黑暗里。
若不走近,席江燃还未察觉。
他平漠走过去,甚至一眼未扫,喻宙忽然用颤巍巍的手抓住席江燃裤管:“江燃……你能否听我一句言?不耽误你几分钟,好不好?”
不知他在这里跪了多久,声音发抖,语气仓促而空白。
他平静启唇:“我没空。”
喻家二老是不知情人,一切罪责都在喻霜降身上,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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