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枯草这句话说得极为自信――超越极限的封印在常人眼中固然不可思议,但他自问远非常人,更有着那处湖心岛上的经验,自是警醒之言方一入耳,反倒精神一震,心气陡升。
他不敢与傲冬凌相较――想来后者也非常人之列,但既然眼前的龙叔曾经做到,那他夏枯草……自然也能做到。
这不是他小瞧于人,而是作为**大佬,古山龙固然势力强大、手段狠毒,但论起封印师,始终是半路出家的他却能被打上个大大的问号――成为封印师是他与傲冬凌结交之后的事。那么相较于夏枯草有名无实的学生身份,他们两人便是半斤对上了八两,谁也不比谁强。
但除此之外的夏枯草仍有一个禁典封印师的标签,还是其中极为特殊的一个。
古山龙微微一笑,他理解,并且赞赏于夏枯草的信心。所谓未曾战,先断胜――少年心气,便是如此,而只要不曾眼高于顶盲目自大,在这个心念自有力量的世界里总也好过心下忐忑,惴惴不安。
然而未置可否之下,他也没苦口婆心的劝说些戒骄戒躁的话――世间好意未必好果,大半辈子都在黑暗中沉浮的他自然懂得其中道理,便只在心里道了声好运。
一念至此,古山龙挥去杂念抽身而退,谨慎而老成的退开一步,任由教堂外的复苏死尸涌入巷道,只是紧守身前一尺不曾动摇,直到形势渐稳,他才敛容收刀,向被护于身后的夏枯草肃然问道:“开始?”
后者微一凝神,点头应是。
古山龙也不扭捏,返身一刀,斩下!
刀是好刀――虽显单薄,但以封印之书塑形而生,恐怕就是世间最为坚固的物事,先前能将复苏死尸频频拍飞却于自身无损,便是极好的明证。
只是同源之物自然相差不多,于是当一刀斩落,夏枯草身侧的禁典虽有一时之颤,却终究好端端的未有损毁。
两者僵持一瞬――其间并无火星四溅,其内却有地动山摇。
……
……
夏枯草的小世界中,有人睁开双眼。
法则有缺,不存活物,那么此间唯一活物便是此间主人。
他看着夜穹之上镶嵌着的满天繁星,沉默不语。
心念的散发远比刀快,所以此时的小世界仍是一片安详。
但随后便有一抹惊悸之意浮现心头,夏枯草豁然抬首,望向仿佛正变得比夜幕更为黯淡的南方天空,心知那一刀,已然是到了。
天空忽有雷鸣响起――
这道雷鸣轰隆作响,瞬间传遍整个世界,无数山岩泥土随之震颤,无数溪流湖泊随之翻腾。
便在雷声响起处,夜幕震动――没有崩裂,却在天际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宛若天之伤痕。
随即帷幕掀开――镶嵌于夜幕之上的繁星忽而倏忽坠落,划破长空,拖着长长的尾焰砸向地面,大地随之颤抖,四溅的泥土掩过无人居住的小屋,填满小屋之侧的湖泊,随后火焰升腾,生生将四散于空的水珠尽数蒸腾,而当肆虐过后,便只余满地的余烬成灰。
而这不过世间一幕――
夜穹上的星辰仍在坠落,不断轰击着周围以及更远方的苍茫大地,更仿佛变得渐趋密集,于是野火接连成片肆虐不休,便在这幅末日之景中留下了极为浓重的一笔。
但夏枯草只是微微一怔。
随后他没有动念起势,却有闲心拂去身上的黑泥与缭绕的烟尘――便是如此的漫不经心。
因为他已通过眼前的这幕了解到一事――即使竭尽全力,龙叔也很难毁去自己的世界。
确切的说,是要花费很久。
至于其中原因?
之一,自然是他的小世界拥有着超脱于境界的稳固。
之二,则是与普通封印师不同,这处世界并非天圆地方,而是参照着真实星空,所以那些看似镶嵌于天穹之上的星星并不是背景更不是石头,而是真正的星球,它们不会像纽扣一样随意滑落,更不会只在触地的那刻仅造成如此破坏――所以那些自天而降的流星,便是古山龙那一刀中的力量在他的世界所化的实体。
一刀斩落,动摇世界,余波化为星辰陨落。
而对方认为,星辰陨落,只应引发如此光景。
毕竟它们很小――看着很小,不是么?
于是诚如傲冬凌所言,心念有其力量,但决定这股力量是否强大的标杆却是对于世界的认知――无论这一认知是用于创造还是毁灭。
过往的夏枯草一直认为自己在这一方面极具优势,却没想到较之于他,这处世界的其余封印师们其实都还普遍具有着一处劣势。
――由认知所带来的错误想象乃至根本的缺乏想象能力。
古山龙挥刀而劈,于是地动山摇天际开裂,亿万颗陨石自天而降,仿佛能将世间一切化为焦土,其中酷厉宛若神罚。
仅止于此――
在夏枯草看来,更是不过如此――
他们并非生死相斗,古山龙也的确竭尽了全力,只是他毕竟不过中古之人,对于世界的认知远远不够――无论用于创造抑或毁灭,所以即使放胆去想、放手去做,却终究不过山崩地裂、海啸龙卷。
他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他也不知星辰海洋的浩瀚,不知其间星体的庞大――便绝难想象真正的流星滑落世界不存,于是他只能用些在夏枯草看来极为小气的手段摧残大地,只是如此毁法,想要毁尽一界――还是夏枯草的世界,也许放到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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