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解,既有最佳人选,陛下还有何疑虑?”
程锦尚想了想,却没有说出来自己心中所虑。
实际上瞿红袖自然知道程锦尚心中所想。
“臣请罪。”瞿红袖突然说道。
“何罪之有?”
“臣接下来要说的话权当是臣自己所虑,若对了便算是为陛下分忧,若是错了,还请陛下降罪。”
“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定国公熟悉北弃人,北弃王求贤定国公由来已久,而研冰郡主又曾数次舍身相救,真要定国公与北弃人拼个你死我活,从情理上来说,怕是让定国公有些为难,所以这么看来,定国公并非主战北境的最佳人选,而无论是忠远候魏文忠,还是威远侯王立阳,抑或是靖远候李秀,他们都是定国公一手提拔的,无论让他们谁去主战北境,恐怕都难免会奉行定国公的战略意图,尽管将军们对陛下和大渊都是绝对的忠诚,但总是会有人情世故牵涉其中,所以陛下忧虑情有可原。”
瞿红袖不光点了陶臣末,还点了陶臣末的派系将领,无意之中让程锦尚更多了一层对陶臣末的戒备。
听瞿红袖这么说,程锦尚不仅没有气恼,反而露出了几分笑意,说道:“文安君当真能思朕之所思,虑朕之所虑,可如此一来,倒是显得朕小气了,大渝江山有一半是的功劳要归功于定国公,现在天下还未全定,朕就在此怀疑他,朕是不是太过于冷漠了。”
“陛下现如今是天子,所忧所虑自然是为了天下大局,这也无可厚非,但臣要说的是,陛下可能是真多虑了。”
“自古帝王无不忌惮武将,朕不能落这个窠臼,朕对定国公有提携之恩,但定国公也曾以命相救,这份交情不容朕对他有任何怀疑,那你说如果朕让其他人去主战北境,是否就代表着朕真的不信任他?”
“自然不是,现如今天下谁人不是陛下臣子,陛下让谁上让谁下那都是基于现状决断,战场只有那么多,不可能让谁都上,陛下别忘了,就在皇城三百里之外还有一个宣誓要效忠小长宁王的余怀群呢。”
“红袖啊,多亏有你们啊,天下政事有边向禽打理着,朕少费很多心思,而世情机要又有你排忧解难,朕甚幸。”
“这是臣之职责,当不得赞赏。”
“可有心仪之人?”
瞿红袖没料到程锦尚突然这么问道,有些局促,说道:“臣无心在意儿女私情。”
“这也不是办法,你贵为我大渝文安君,怎能独身终老,有时间好好考虑考虑吧。”程锦尚道。
“臣遵旨。”
君臣叙谈一夜,公事私事约莫都走了个遍,瞿红袖这才抽身返回府中,总体来说,心情还是不错,怀疑的种子已经在程锦尚心中种下,尽管他嘴上说对陶臣末不容怀疑,但随着各人身份地位的变化,这颗种子迟早会生根发芽,直至破土而出长成撑天大树。只是联想到前一晚自己的掌教说的那些话加之程锦尚莫名其妙的询问婚嫁之事,内心难免还是有几分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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