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冠霞帔
瞿红袖作为程锦尚最信任的内臣之一,每日与程锦尚商谈国事已是常态,郑想容虽然心有不快,但这二人毕竟是君臣相称,自己也不好太过在意,如若不然恐怕会落个后宫离间君臣的罪名,只是自打程锦尚称帝以来,终日里都在忙于政事,以前每日相聚的情景是越来越少了,而自己这后宫加上贵妃卢彤也就两个人而已,冷冷清清,很是荒凉,所以她便时时出宫去找苏木,心中不快也只能对她说说,毕竟她是宫外之人,女人间说些闺话也无伤大雅,但她心中的打算怕也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这一日,程锦尚终于抽身来了自己的寝宫,郑想容甚是高兴,急忙端茶倒水,程锦尚也难得放下政事,完全当一回丈夫,夫妻二人相处依旧还是十分融洽的。
“陛下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件大事没有做?”
“噢?你这倒是把朕问倒了,说说看?”
“陛下忘了臣妾可还是一个媒人呢。”
“媒人?哦,对了,对了对了,你看这事儿弄的,这陶臣末也是,自己的事为何如此不上心呢,还得让朕的皇后替他挂念,该罚。”程锦尚笑道。
“陶将军是个实在人,别看他沙场之上所向披靡,这些事还真是没有陛下当初直白果决呢,臣妾这几日出了几趟宫,催得紧呢。”
“那这陶臣末什么态度啊?”
“他还能不答应不成,苏姑娘当初在渝州那就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这订婚宴都办了,他陶臣末还敢食言不成,陛下自然不会放过他,臣妾又岂能容许他负了苏姑娘。”
“这个陶臣末打仗是真行,怎么做其他事儿都做不好呢,哪有让媒人催婚的道理?”程锦尚摇摇头说道。
“都做不好?莫非陶将军还有其他木讷之事?”
“哈,算了,就说这事儿吧,你这一提醒倒是对的,朕的皇后既然是媒人,朕也得做些事才对,明日正好要召他议事,顺道就连着一起办了,估计以后这陶臣末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呀。”程锦尚笑道。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想看,你与苏木情似姐妹,又是媒人,以后咱们这位沙场上所向无敌的大将军在家里怕是大气都不敢出啊,苏木但凡受一点儿委屈,你能忍?”
“那臣妾可曾让陛下受过委屈?”
程锦尚转过头,抬手抚摸着郑想容的脸颊,轻声道:“你嫁予朕时,朕还只是个小小的校尉,那时你郑家可早就是大族豪门了,这么些年,若不是你在背后默默支持,朕岂能一步步走到现在,何来委屈一说呢?”
郑想容将头靠在程锦尚的肩膀,说道:“那不就对了,苏姑娘知书达理岂会让陶将军受委屈,臣妾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无缘无故哪里会去干涉别人,臣妾只是在他们身上看到我们过去的样子,年轻,相互喜爱,还没有太多家人的阻力,最后能结为夫妻,在这世道上可不多见。”
“是啊,千金易得真情难寻,想起那时候朕节衣缩食一年的俸禄也不够你家一天的收入,你还是义无反顾的嫁给了朕,岳父大人也未曾有过半分嫌弃,朕能得此皇后,甚幸甚幸呐。”
郑想容心中一动,竟是落了泪。
程锦尚拍了拍她肩膀,说道:“怎么还哭了,现在朕是天子,忙碌了些,陪你的时间少了。”
“这些都无所谓,只要陛下心中常记挂着臣妾便好。”
“你是朕的皇后,朕自然是随时记挂着你。”
“那陛下可不要忘了臣妾说的事。”
“放心吧,这事儿朕明日召见陶臣末时就给他定了,这后宫冷清,待臣末与苏木的事儿办了之后,朕会下旨给苏木后宫行走的权利,她可以随时入宫与你说话解闷。”
第二日,程锦尚召集陶臣末、王金易、陈振纲、瞿红袖、边向禽等一干文武大臣商议对战北弃之事。
“朕今日召集诸位来,主要是想听听诸位对平定北境有何看法,北境现有三方,一是北弃,一是卫戎,还有一个就是三百里之外余怀群,是一个一个来还是各线齐发?”
瞿红袖万万没想到,程锦尚突然之间将卫戎也纳入了攻战范围。
“臣以为,先难后易,北弃实力最强,威胁最大,而且占据着北境桐、滁两大州,应当首先解决掉,余怀群跳梁小丑,不足为惧,卫戎偏居西北远境,国力孱弱,虽也占据着靖、安二州,但他们战力与北弃不可同日而语,也可以容后再虑。”瞿红袖最先说道。
“臣以为文安君言之有理,但不全对,卫戎国弱,兵源有限,在攻下安州之后并未趁乱再继续东进,说明他们的兵力已不足以支撑更大规模的征伐,只要咱们不动,他们此刻定然不会自找麻烦无故消耗兵力,但余怀群尚有近十万兵力,而且距离皇城只有三百里,随时可能发难,必须清除,至于北弃,必然是首要攻伐的对象,图兰冰穆有近四十万兵力,而且北弃狼骑所向披靡,他们的威胁是最大的。”王立阳说道。
听王立阳说完,瞿红袖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臣也以为分兵攻战不是上上策,估摸来算,卫戎兵力在二十万左右,余怀群有十万人马,北弃有近四十万大军,而我大渝兵力虽有近七十万,但除去各州驻军、皇城守卫,能合成作战的人马也就四十万,四十分三不是良策,特别是要面对北弃这样凶狠的蛮族大军,兵力是首要保证,至于说集中兵力先攻打哪一方倒是有待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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