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倒是以为可以先易后难。”这时候,边向禽说道。
边向禽是典型的文臣,民生政事信手拈来,但军事决断一般很少参与,但现在他毕竟是大渝宰相,这些事必须要参与,很少就军事发言的边向禽突然说了一句,大家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边向禽并不慌,缓缓道:“北弃实力雄厚,与之开战必是旷日持久,如若先打北弃,我方兵力定然会全部陷在此处,此时若是其他两方发难,当如何应对?大家可别忘了,还有一个陆守夫,我们不妨先集中兵力,将这些容易解决的对手一个个抹掉,最后再集全国之力对付北弃,何尝不是更好呢?”
“边相说得不无道理,可我们又如何保证在攻打其他几方的时候北弃人不趁机发难呢,相比起来,限制住北弃人而让其他几方发难总比兵力陷在其他各方而让北弃人发难要更易于应对一些,北弃基于陶将军的承诺,错过了我们攻打泰安之时的战机,图兰冰穆已经后悔,他不会再错过第二次这样的机会。”瞿红袖说道。
陶臣末面不改色,也未言语。
“余怀群虽是跳梁小丑,可他现如今却在我们的眼皮子地下打着长宁王的旗号招兵买马收买人心,应该先除掉他。”陈振纲说道。
“臣末,今日你还未曾发言,说说看?”程锦尚直接问道。
陶臣末微微吸了一口气说道:“诸位针对是否分兵的意见是一致的,那就是不能分兵削减自身实力,分歧在于先打谁,臣以为,兵力当分则分,只是要分合有度。”
“陶将军别卖关子,继续说下去。”边向禽很喜欢听陶臣末排兵布阵。
“陛下,无论是北弃还是卫戎都是大渝最终的敌人,所以对谁先开战并无本质区别,对于大渝来说,解决他们都是迟早的问题,但现下对大渝构成最直接威胁的既不是北弃也不是卫戎,而是佑州的余怀群,余怀群实力并不是最强的,但正因如此,他的立场才可能随时变化,他既然打着长宁王的旗号就表示绝不会向大渝投降称臣,但他实力有限,为了保住自己的势力,很可能会随意选择一方而附之,无论是北弃还是卫戎,能得到余怀群的十万兵力都定然会如虎添翼,所以我们的首要目标是除掉余怀群。”陶臣末向程锦尚说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应当首先发兵佑州?”程锦尚问道。
“余怀群之所以能有此势,全是因为臣当初在渤州一时寡断放走了长宁王的遗属,此错是臣做铸,定然不可再放之任之,否则会引起更多人效仿,于我大渝不利,臣犯下的错愿意亲自弥补,不灭掉余怀群臣寝室难安。”
“看来于公于私,定国公都打算先进攻佑州?”瞿红袖道。
“余怀群所部离泰安不过三百里地,不管他依附卫戎抑或是北弃,一旦发难都必然会对泰安形成最直接的威胁,只有先解决掉他的兵力才能保证卫戎和北弃与泰安的缓冲,所以,文安君所言不差,于公于私,都应当首先进攻佑州。”陶臣末并未回避瞿红袖的发问。
“那卫戎和北弃到底该如何应对?”边向禽问道。
“灭掉余怀群,北可抵御北弃,西可防御卫戎,无论如何这一步都是必要的。”陶臣末道。
程锦尚若有所思,来回踱步,良久,才缓缓说道:“诸公所言皆有道理,朕仔细想了想,恰如定国公所言,余怀群部随时可能倒向另外任何一方,与其长他人兵力不如首先剪掉这个隐患,况且余怀群打着长宁王旗号,前朝余力还在,若听之任之必然对我大渝不利,余怀群举前朝旗号聚兵叛逆既是由定国公所起,就由定国公所终,所以朕决定,就由定国公率兵进攻佑州,灭掉余怀群部,彻底消除泰安的威胁,其余各线,辅国公陈振纲领兵入渤州,与靖远候李秀汇合,共同抵御北弃,成国公王金易领兵西进,西讨陆守夫,具体事宜,待边相与兵部合意之后下行。”
众人见程锦尚作了决定,便也没有多言,皆领旨顺意。
“天下未定,朕希望诸公同心协力,共谋我大渝百年之计,但凡事皆是渐进,其余诸事也不可耽误,所以朕今日还有一件事要宣布。”
众人自是立耳倾听。
“定国公南征北战,为我大渝立下赫赫战功,业虽立而家未成,朕有所愧,不知何授,幸得皇后提醒,方念及国公私事,远征之前,朕以为应先虑其私,成儿女之事,皇后乃国公媒人,朕自应当从中撮合,以励其苦,所以在国公北伐之前,朕意欲先成其美事,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一听,那自是高兴,堂前一众人等,除开瞿红袖,那就剩下陶臣末至今未婚了,为新朝立功之后能抱得美人归,这无论如何都是美事一桩,哪有不庆贺的道理。
陶臣末一时窘迫,未曾想到,皇后所言竟然来得如此迅疾,但皇后为媒,皇帝亲问,世间除了皇亲国戚怕是没人能享有如此待遇了。
“陛下所言甚是,臣等也早盼望定国公大喜了。”边向禽呵呵笑道。
众人都拱手庆贺。
“陛下主婚,臣之荣幸,吾皇万岁。”陶臣末赶紧拜道。
“你与苏姑娘都是我大渝功臣,郎才女貌,朕十分愿意见着美事成真,皇后也多次念及,在诸位远征之前,大渝也应该有这样的喜事相庆,朕已经让钦天监的人看好了吉时,五日之后便可行礼,这几日你正好下去准备一番,立家治国,爱卿皆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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