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说回来,陶臣末其实也并不急着去与陈振纲汇合,相反,他进入渤州之后行军异常缓慢,生怕兀考先不知道自己来了,而且专走开阔之地,他就盼着兀考先来突袭他。
眼见还有约莫两日路程就要到达青城了,他干脆下令大军在一个毫无险要的地方驻扎了下来。
兀考先这段时间变本加厉的施加暴行,但尽管气得牙痒痒,陈振纲、李秀还是坚守不出,如此一来,兀考先断定陈振纲必然是已知陶臣末来援,死等着援军据守不出,这下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攻击陶臣末了。
兀考先大军一出,渝军暗探便如惊醒的夜猫般四处散去。
“禀大将军,北弃狼骑还有半日便可抵达阵前。”
“传本将令,全军后撤,往雁归山!”
此次再往雁归山,对于陶臣末来说算是故地重游,当年他率季河清、任蒹葭等人带着飞云骑深入渤州腹地两百里,枪挑渤州诸将,打得陆家军狼狈不堪,这雁归山前当年也是一番激战。只不过这一次去往雁归山,不是攻而是守。
以阵御敌毕竟还是需要靠人力,狼骑的冲击力他是真真切切的见过,佑州的战法他不会重用,只有半日路程的雁归山万全可以替代一把有限的人力,兀考先如果够聪明,便不会进入山岭之中,但只要他人来,陶臣末就胜利了。
因为青城的陈振纲和李秀正等着兀考先大军尽出,他们的目标是北弃人的防城——宛城、汾瑶一线。
狼骑风雷一般杀向陶臣末,但是探子却报说陶臣末后撤了。
兀考先大为不爽,骂道:“他娘的,这就怂了?”
“大将军,陶臣末诡计多端,小心他诱敌深入。”伯羽见识过陶臣末的利害,此刻警告兀考先说道。
“为何世人都怕他陶臣末?连我们大弃勇士都不敢直面于他?”兀考先有几分怒道。
“将军,不是我们惧怕他,是这小子确实一肚子坏水,小心为上啊。”伯羽继续劝道。
“陶臣末退去多长时间?退往何处?行程快慢?”兀考先向回禀的探子问道。
“算上卑职前来所耗时辰,此刻应该离开其原驻地近两个时辰了,退往何处正在跟随,行程正常。”
“他要退无非是退往山陵之地,以阻我狼骑攻势,本将还真不明白如此胆怯之人是如何赢了王爷的,下令,继续追击,我大弃勇士从不空手而归!”兀考先战意正浓。
“可是……”伯羽有些担忧。
“没有可是,本将就要看看被奉为神的白衣小子到底有多少能耐,哪怕最终不能与之一战,我也要让他知道,面对我大弃勇士,他也就只有后退的本事,王爷在佑州丢失的尊严,本将替他找回来。”
既然主帅决意如此,伯羽等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况且兀考先说的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狼骑一路狂追,但还是没追上陶臣末的计算。
云卫在狼骑追上的半个时辰以前进入了雁归山,陆家军当年运送铁矿的车道还能通人,只是此刻已经长满了荒草,零星的点缀着一些小树子,现在看来,当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追到山前,兀考先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
因为常年采矿的缘故,雁归山上并没有多少密林,山体本来也不见得多高,且沿山还有原来陆家用过的矿道,但陆家败后,这里前前后后被好几波人继续偷采过,现如今是山石错乱,杂草丛生,很显然不适合狼骑冲锋,而且不清楚哪里有矿洞,盲目冲锋只会让自己陷于不利,所以,他不得不停下。
云卫并没有刻意躲藏,双方约莫都能看见对方。
到嘴的肥肉,吃不着呀,兀考先怎能不急,但他更气愤,怒骂道:“世人都说你陶臣末是个不世之材,用兵如神,难逢敌手,今日一见,竟是如此胆怯,算什么男人,有本事下来和你图兰爷爷大战一回。”
陶臣末不理。
“陶臣末,你的一世英名今日算是毁在老子手里了,战都不敢战,算个狗屁的战神,汉人皆如此,无一男子汉。”
陶臣末还是不理。
兀考先更是气急,立马示意伯羽招呼左右一起谩骂。
云卫将士毫无动静,只是站在山石之间静静的看着狼嚎的北弃人。
明明是在骂别人,但兀考先总感觉自己被羞辱了。
忍无可忍,他大手一挥,一队骑卒呼啦着朝着可见的运矿大道冲了进去,不出意外,等着他们的正是一阵乱箭。冲过去的人一个也没有回来。
“陶臣末,你个怂货,有本事下来和你爷爷公平一战!”
“求人不如求己,本将在这里甚是无聊,你自己却不敢上前来,谁是怂货还说不准呢。”山石之间终于传出了一声回应。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他娘的在山上设下埋伏,你让老子往上冲,你当老子傻?”兀考先气得不行。
“我不敢下,你不敢上,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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