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同为武将,无论推荐谁都难免有些不妥,这件事恐怕还需陛下决断才是。”
“嗯,你说得也有些道理,若朕让你挂帅呢?”
“陛下信得过,臣自是万死不辞。”
“由你去办这件事,朕自然是放心,不过此事也不急,你也刚与北弃大战数月,好好休息休息,挂帅之事年后再议不迟,朕现在最感兴趣的还是这仗该怎么打,盘龙口这条线肯定是行不通了,可能还得从安州正面进攻。”
“进攻卫戎的路线确实不多,臣以为尽管大渝初立不久,但论国力也还是比卫戎强上好几倍,对付卫戎不必限于于一关一口,因为大渝支撑得了多线进攻,可能总有些线路打不通,但只要有一条线打开,卫戎就必然陷入困境。”
“所以你的意思是盘龙口还得攻,同时安州也得打,以多线进攻拖垮卫戎?”
“是。”
程锦尚起身来到地图前,左右思索着,慢慢点点头,说道:“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有一个前提,凉州的陆守夫必须得先除掉,否则此人很可能在朕的背后捅刀子,打掉陆守夫之后,凉州与安州的边界都可为我所用,情况好一些,还可以深入靖州腹地,彻底搅乱聂无相的部署。”
“眼下虽不是进攻卫戎的最好时机,但臣以为倒是可以先把陆守夫除掉。”
“说说看。”
“凉州本就地贫物穷,又时值寒冬,陆守夫数万大军要存活恐怕甚为艰难,此刻若是大军压境,他必然难上加难,而且陆守夫收下的兵绝大多数都是渤州人,此刻远在贫瘠之地,人心定然不稳,所以臣以为,眼下正是进攻凉州的时机。”
“好,那就这么定,具体细节,朕再与兵部合计合计。”
定好了大事,程锦尚的心情要好了不少。
“此次铭纬与你同行,表现可好?你不必有所隐瞒,如实说来便是,朕不会介意。”程锦尚突然问道
“殿下谦逊,一路皆实实在在奉臣为主帅,未有丝毫干涉,且殿下虽贵为皇子,却每每身先士卒,三军将士皆敬佩不已。”
“实话?”
“十多万将士可以为证。”
程锦尚很满意,倒不是说满意陶臣末的答案,而是满意程铭纬的表现,因为这是他眼下必须在意的事。
陶臣末实话实说,自是问心无愧,但皇帝意图,他又何尝不知。
皇宫里,程锦尚与陶臣末商议着如何对付卫戎,而与此同时,瞿红袖与其护卫聂青云、管事徐宏也正在商议着要事。
“宁须最近可有带回定国公府的什么消息?”瞿红袖问道。
“属下试探过多次,这小子什么有用的也没说,倒是百般吹嘘那陶臣末。”徐宏无奈道。
“左使,这样不是办法,要不用些手段试试?现如今宁须与陶臣末、苏木都很亲近,我们得抓住机会,如此这般放任他胡闹,恐怕带不回什么有用的消息。”
“陶臣末是什么人你不是不清楚,而宁须涉世不深,明确交给他任务只会让他破绽百出,一旦陶臣末从宁须身上看出什么,那我们就都暴露了。”
“现如今陶臣末正得程锦尚信任,而我们却对他接下来的计划一无所知,这样下去会让我们限于被动。”
“凡事急不得,北弃败退,程锦尚必然会将精力转向西境,所以无论多么神秘,他们的计划都一定会聚焦在此,你不必过于担心。”
“既然左使有此自信,那属下就不着急了。”
“曹焕来了吗?”瞿红袖问道
“在院中候着。”徐宏道。
“让他进来吧。”
在院子里候着的曹焕冷得发抖,心里多少不悦,但他也清楚,之所以让他在院子里候着,是因为自己并没有完成瞿红袖交代的任务,他不是没机会,只是不愿意,那种犹豫源于与云卫将士们的血的交情,而对于卫戎,他并没有什么直观的感受,他所做的一切皆是因为要报答瞿红袖当年的救命之恩。
“徐管事,倒杯热茶吧。”见脸都已经被冻得通红的曹焕进了门来,瞿红袖还是客气的吩咐道。
“谢过左使。”接过热茶,曹焕一口猛干,但因为太烫,只得又赶紧吐回杯中。
边上的聂青云甚是不满。
自知失态的曹焕立马跪倒,道:“属下失礼!”
“你仅仅是失礼吗?”聂青云责问道。
瞿红袖没说话,也没让他起身。
“属下无能,请左使治罪。”
瞿红袖突又恢复了客气,说道:“起身说话。”
“谢左使。”曹焕战战兢兢的起了身。
“完全没有机会近得了程铭纬的身?”瞿红袖看似很平和的问道。
“几乎没有什么机会,他贵为皇长子,陶将……陶臣末也知事关重大,常常都是高手护卫左右,属下未曾觅得过良机。”
“听闻他也曾身先士卒,这些机会你都没抓住?”聂青云很是不满。
“程铭纬每上战场,身边其实都有高手护卫,属下着实未曾找到合适的机会,属下无能,请左使责罚。”
“你……”聂青云还想责难。
瞿红袖摆摆手说道:“让你在军中刺杀皇长子本就任务艰巨,没有成功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况且你这一趟也不是没有收获,程锦尚lùn_gōng行赏,你必有所斩获,你在军中的职阶越高,就越能提供更多的帮助,小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是属下无能,谢左使体谅。”
“我要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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