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在这。”听到瞿红袖这么问,曹焕赶紧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厚折子,毕恭毕敬的递给她,“这是此次北伐属下所获之所有军中情况,请左使过目。”
“好了,我会仔细看,你辛苦了,先去吧,本使有事再传你。”
“属下告退。”
“青云,以后说话客气些,曹焕在云卫军中孤立无援,且时时要亲上战场,他所面对的危险远比你我都高,他虽没有完成刺杀程铭纬的任务,但他立了不少军功,将来定会有用处。”待曹焕离开,瞿红袖向聂青云交代道。
“属下知道了。”
而这曹焕更是一肚子气,虽然他自知是自己起了私心才没有完成任务,但他很不满聂青云对他的态度,自己在前方九死一生,聂青云却仗着是瞿红袖亲卫便颐指气使,而且他还在寒风中站了近一个时辰,本来以为有口热茶,却不知这徐宏是无意还是故意为之,让他甚是难堪。
“哟,这不是曹焕兄弟嘛,你怎么这么晚还在街上溜达,多冷啊。”正郁闷的曹焕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
抬头一看,正是云卫中的几个兄弟。
“嗨,这不嘴馋了想喝两口嘛,冒着寒风出来,却不料店家关了门,白跑一趟。”曹焕无奈道。
“哎哟你这,想喝酒,我告诉你,我家里多,要不去我那整两口?”其中一个名叫李波的人说道。
“这太晚了,不好打搅吧?”
“唉,没事儿,你反正是个单身汉,哥几个既然碰着了就喝两盅,咱们去前面儿叫上老秦,一起到咱家喝点儿热酒,运气好,我那娘们估计下午还买了些牛肉,咋样?”李波道。
“去吧去吧,咱们也去。”另外两个人也附和道。
“那走?”
“走走走,叫上老秦。”
就这么着,几个人便乐呵呵的喝酒去了。
瞿红袖之所以不像聂青云那般紧张是因为她比谁都清楚,现如今程锦尚对天机院的依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重,王立阳兵败盘龙口之初,程锦尚就曾密令瞿红袖彻查军中是否有泄密之事,但瞿红袖自然不可能将袁尚查出来,她最终得出的结论与陶臣末差不多,只不过是早陶臣末一段时间便将她的结果告知了程锦尚。
所以陶臣末才在得到程锦尚的明确允许之下才去见王金易,因为他知道天机院一定早就介入其中了,一旦私下去见王金易,可能有些事情就说不清了。
而瞿红袖也十分肯定陶臣末回泰安之后也一定会过问此事,所以他二人在将自己的结果的告知程锦尚之前都是做了各个方面的考虑的,只不过瞿红袖的底气要足一些,因为她确实知道事情的真相,而陶臣末只有猜测和推断。
在见过陶臣末之后没过多久,程锦尚就召见了瞿红袖。
“最近卫戎可有什么异常?”程锦尚问道。
“眼下并无异常,只是与大渝接壤之地依旧是重兵把守。”
程锦尚冷哼一声,道:“螳臂挡车,暂且让他们蹦跶一段时间吧,朕已经与定国公商议过了,来年开春,再伐卫戎。”
瞿红袖不动声色,缓缓道:“定国公归来,陛下选择便多了一些,再伐卫戎自然应该纳上议程。”
“你也以为此次西征还是定国公为帅比较稳妥?”
“既然陛下心中已有定夺,臣自是没有异议。”
“臣末乃我大渝镇国之利器,让他挂帅,想必也不会有人有异议。”
“定国公南征北战,为大渝开疆拓土,又几乎未费太大力气便将不可一世的北弃人打回荒原,其功之伟,可以说是前无古人,若将来再攻破卫戎,恐怕也难有后来者了,陛下得此良将,当真是如虎添翼,大渝江山万代也必将受如此明君能臣之光辉照耀,甚幸!”
“是啊,他若能替朕攻破卫戎,朕都不知道该如何赏他了。”
“这……”瞿红袖故意不知所言。
“怎么,有什么不对?”
“倒也没什么不对,只是陛下这么一说,臣一时竟然觉得有理,哈哈,定国公若是能攻破卫戎,为臣之荣耀就真是登峰造极了,陛下是得花一番心思。”
程锦尚突然陷入沉默。
“陛下,臣这话可有何不妥?”瞿红袖假装小心翼翼的问道。
程锦尚摆摆手,无奈道:“若真如此,朕还真是为难了。”
瞿红袖心中暗喜,因为她知道程锦尚为难的不是将来如何赏陶臣末,而是在为难要不要真的让陶臣末挂帅西征。
道理很简单。
陶臣末现如今已贵为大渝郡公,又领一品骠骑大将军,本身几乎就已是人臣之极限,接下来程锦尚能想到什么?
自然而然,他就能想到陶臣末手握近二十万云卫大军,而这二十万人几乎是陶臣末一手调教的,军中上至副将下至校尉几乎清一色是陶臣末自己提选的人,此外,整个大渝没有人不知道白衣神将陶臣末,朝中诸臣对他亦是敬佩有加,更别说像王金易、边向禽等袍泽了。想到此,程锦尚是真犹豫了,他虽然相信陶臣末绝无二心,但有些事情不是说仅有信任就行的。
“只不过这也只是朕的初步想法,朕今日宣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以便做出最合适的决定,毕竟定国公刚经历与北弃大战,这刚回泰安又让朕给弄到西境,怕是国公夫人对朕有意见。”程锦尚哈哈道。
“无论是北弃的图兰冰穆还是卫戎的祖存孝恐怕此刻都会无比羡慕陛下。”瞿红袖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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