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兵马?以你之见,这些人是如何掩藏的,又是如何突然冒出来的?”皇上问道。
“依草民之见,应当有起事时的兵马,更多的怕是就地招募的。”杜郁文分析道。
“这么些年,竟能无声无息地藏得不露一点风声,你觉得会是何人相助?”皇上问道。
“回皇上,世家当初不过是死了人,朝廷并未查封他们的财产。”杜郁文说道。
“是世家在前后相助么?若真是如此,当初为何会突生变故?”皇上问道。
“这就要等抓到宁王,才能见分晓了。”杜郁文回道。
“朕既已打算御驾亲征,便要了解如今前线的形势,卿可愿助朕?”皇上问道。
“皇上,草民既已入宫追随皇上,便时刻遵循皇上调遣。”杜郁文说道。
“好!你便与关弦一同出宫,他会调拨人马给你,此行务必将‘宁王’的情况摸清楚,朕到之时,再与你庆功。”皇上说道。
杜郁文告辞而去,此次在莱州他已想清楚,入仕是重振杜家的捷径。皇上既然已经表露了爱才之意,自己便要抓住这次的良机。
如今皇上受祝相辖制,正处低谷,正如父亲当初投入先皇麾下的时机一般。与其相信自己运气好,杜郁文更愿意相信这是父亲在天上庇佑自己。
秦道川得知皇上要御驾亲征后,立刻修书一封送去了忠源那里。“御驾亲征?这是唱得哪出?”若舒问道。
秦道川解释道:“想必是为了与祝相争权吧?”
“你打算如何应对?”若舒接着问道。
“皇上此行打算从东郡开战,估计祝丞相会借机从西郡进攻,两面夹击之下,忠源应对东郡,忠淇应对西郡,北郡又有通道运粮草,应当可以撑个半年。”秦道川说道。
“为何这样没有志气,何不干脆收了东郡,或与忠澜合力,取了西郡,令祝相没了老巢。”若舒说道。
“东郡不可取,一来离京城近,二来与南郡和北郡相交,若是开战,战线太长,易攻难守。东郡的厢军是先皇的忠臣,只要皇上出面,必然誓死相随,我们耗不起。”秦道川说道,“若忠澜能顺利起兵,两面夹击,西郡倒是可取。”
“事情会如此走向,恐怕与将军的初衷相背吧?”若舒问道。
秦道川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不也一样。”
若舒说道:“儿大不由娘,将军当坦然些才是。”
“只要他们平安顺遂,我有什么不坦然的。”秦道川牵强地说道。
“你老实说,忠源有如此的野心,你心中认可与否?”若舒问道。
“我是怕他最终发现,自己仍旧不会变回秦忠源,会心生愤慨。”秦道川说道。
“我倒不这样认为,能称霸一方,又不需光宗耀祖,姓名有何重要的?”若舒脱口而出,发现秦道川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添了一句,“总之以我之见是如此,他定会有自己的想法吧。”
“你不怕么?”秦道川问道。
“怕什么?”若舒反问道。
“你说呢?”秦道川再问道。
“有什么可怕的?”若舒回道。
“此事一旦露白,可是有杀身之祸的。”秦道川干脆点明道。
“就不喜欢你总是这样瞻前顾后。”若舒不服气地说道。
“津城的族人从未在你眼里,可是我却不能不顾及他们。”秦道川说道。
津城于若舒,只有让人不愿回想的记忆,她也从不隐晦自己的看法。这次,她好几次提及了姻亲,却独独忘记了津城。
“如何会露白?”总要寻些话撇开这个话题。
“皇上御驾亲征,必定会从京中带去人马,盛琰和白景天可是他们认得的。”秦道川解释道。
“交代他们只在西线作战,不来东边就不行了。”若舒理所当然地说道。
“还有一事,秦家军的痕迹是否还能藏得住,是我最为忧心的。”秦道川说道。
“不是早换了衣服么?”若舒说道。
秦道川摇头,“夫人可曾想过,为何我能认出你身边的暗卫?”
若舒没有接话,而是好奇地看着他。“因为他们都有一个特质,能给人带来同一种感受。”
“说明白些。”若舒追问道。
“他们都是杜若远训出来的,他的痕迹就像刀痕一样刻了下去,只要细心观察,便能发现他们的共同之处。比如柳宿带给我的感觉便与杜若远十分相似。再比如后来的杜郁文也一样,我事前并不认识他们,但我认识杜若远,所以便能感觉得到。”秦道川说道。
“可是秦家军一向在北地,境内知道的不多。”若舒说道。
“之前我们在东郡做战时,是忠源的人马,他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的人马并没有多少秦家军的痕迹。后来忠淇迎敌西郡,总是小批量做战,快速偷袭为主,再者西郡都是一个个关口的守军,见识不多,所以并未多想。可是如今皇上去了,情况便有所不同,他看不出,但他身边的能人应当会看出。”秦道川说道。
“那将军可有良策?”若舒问道。
“景天前次用自己造的弩机立了奇功,这些日子,他从未停过,想来弩机的数量已够迎敌,这个兵器北地从未出现过,想来可以转移一些注意力。”秦道川说道。
“景天?那会不会令人联想到忠澜?”若舒担忧地问道。
“按寻常的套路看,南关的兵近百年都未入境,若要入境,也当借道西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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