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了?”
他听见男人的皮鞋声朝着这边“嗒、嗒、嗒”地,一下又一下叩击在心口,他感到一阵惶恐:这个人要干什么?他对那个孩子干了什么?不,不要再过来了!
他死死贴住墙壁,那个男人“咔”地一脚踩住铁链,把他拽着往回拖,他被仰面拽倒在地,一只手抓起他的下巴,他感到那人的鼻息扑在脸颊,浓烈的血腥味笼罩下来。
鬼魅般的声音细如丝线穿过他的耳膜:“哥哥……你还记得我么?我是你的弟弟啊。”
男人看见他嘴巴无声地一张一合,才醒悟似的轻声细语道:“啊,我忘记了,没有给你装发声带……等等哦……为了让哥哥复活得完美一点,我必须多实验几次,对了,我想让哥哥能看清整个过程,先把眼睛上的线拆掉吧。”
他感觉眼皮上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拔了出来,一下又一下,钻心的疼痛从上下眼皮来回交替。男人一边微笑着一边拆解着缝在皮肉里的线头,细细的血珠不断“噗”地pēn_shè而出,他的身体因为疼痛剧烈颤抖着,深入眼皮内的细线从表皮穿过,男人轻轻拽出,满意地说道:“好了,这下你就能看清了。”
模糊的视线一下变得清晰,他尚未从剧痛带来的麻木中缓过劲,呆滞地看着前方,胸口快速起伏,身体仍在颤抖。男人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那涣散的碧蓝色瞳孔终于迟钝地跟着手指移动了一下,男人才直起腰心满意足地转身走开,重新走到亮光下,抱起那具血泊中逐渐冰冷的身躯,对着身后的人说:“想知道你是怎么醒过来的吗?”
男人两只眼珠上翻,病态般的诡异语调:“西方的说法这么讲,这是一次伟大的科学革命噢。”
最后,男人以听不清的微小声音吐露道:“但是我,只是为了赎罪……”
他看见男人拿起一把柴刀,蹲在那孩子身边,左右琢磨着自言自语:“要从哪里开始,对了,先要取出脑干……”他手起刀落,像切西瓜一般从头部中间切开,骨头太硬,他拉着刀刃左右锯了几下,白色的脑浆像溪水一样分出几道支流流下,如同西瓜皮爆开的瓜瓤,他伸手在里面黏黏糊糊不知道什么东西中搅成一团,拉扯出一个血肉模糊的块状物,正顺着他的指缝滴着液体,他嘴里喃喃:“啊,就是这个……”
男人站起身举着那个东西走到一旁的电子屏前,放在桌面上围着它四周看了一遍,抄起手边的手术刀高高举起,“噗嗤!”“噗嗤!”“噗嗤!”不停地剁肉般的声音响起。
他惊恐地看着脑子被一块块整齐平滑地切成几段,又全部放在一堆竖着二次切割,直到剁成一摊肉酱,男人放下刀,拿出一个容器把脑酱盛放进去,又一个人开口:“如果不把颞叶去除的话会不会影响数据阈值?”他走到尸体边,一刀剁掉一只胳膊,又接着剁掉另一只,双手、双腿、双脚全部剁碎,他抱起一只血淋淋的左脚,然后一根根地削去脚趾,再是右脚……直到所有趾头切割干净,他又对着小腹一刀刀割开,手伸进去掏出内脏,刀刃划破咽喉,碎肉连着血沫飞溅,整个地下室犹如一个大型屠宰场,一个男人在一点点地、冷静地肢解尸体,慢慢切割内脏,腥味灌入旁观者的鼻腔,刺激着他的胃酸,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在一旁呕吐了多少回,到最后即使不去看那场面,满眼进入的也是鲜红的血和剁成碎末的肉,混着脑浆流了一地,“骨碌碌”一只黏着肉沫的眼珠缓缓地滚落在他脚边,放大的瞳孔静静盯着他……
啊啊啊啊!!他想大叫,可是最多只是扭动着身躯扯动链条,发出“咯拉咯拉”的响声,他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看着奄奄一息的少年被一点一点剁碎,血肉沾在凝固的黑色液体上,挂在依稀可辨的皮肤上摇摇欲坠,尸体那苍白的脸上一只眼眶黑洞洞地粘着干涸的血迹,上面不断飞溅上新的鲜红血珠,一只眼珠悬在眼眶边角,随着剁碎ròu_tǐ的震动一颤一颤。切成几段的喉管中流出的液体染湿了衣襟,雪白的衣衫早已没了颜色,变成一摊浆糊,红的绿的白的黑的……分不清哪里是哪里。
碎指和着内脏的溶液,被刀锋舔舐/着,连着飞沫抛向远处,“啪”地一声沾在他脸上。
“差不多了,现在就该进行下一步了。”男人扔掉刀,站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满脸的血迹和汗水,对着观看了一场肢解尸体的人扭曲地笑:“哥哥,你看,我把我的孩子……拆开了呢,这下可以重新组装了……”
疯子!
他疯了!
他感觉再看下去自己就要崩溃,可是即使闭上眼睛,还是会听见,如同在脑海中场景重现,甚至更加清晰……
他痛苦地想嚎叫,眼中不受控制地“哗哗”流下泪水,gāng_mén下shī_jìn,浑身肌肉无规律地收缩着,绝望地靠在墙上,鼻尖上的碎肉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生肉气味,那早已空瘪的胃里一摊黄水再一次涌上喉管,顺着齿缝喷出。
男人一把抓起一团碎肉,放在手术台上,他就这么一把一把将地上的肉沫全部抓到台上,盯着它们看着,似乎思考般地开口:“先试试不取出颞叶会不会有影响吧。”说着,他把碎肉仔仔细细分好,做分类似的摆放了好几堆,他抓起其中一堆倒入浸泡着不明溶液的瓶中,拧紧瓶盖,拉过几根管子连接,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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