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浓,桃花盛开。
南岳王宫内的花园,此刻亦是一片春意盎然。
岳云歌一个人坐在花园的长亭里,静静地看着花朵上的成对的蝴蝶,湖水里成双的鸳鸯,一时满心愁绪。
微风轻拂,春光送暖,直叫人恹恹欲睡。
“云歌。”有人在她身后喊了一句。
云歌抬起头,朝后面看去,却并未看到任何人。
“谁?”云歌站起来,环顾四周,却看不到一个人。
“是我,我是轻舟,你不记得我了?”那清朗的声音好像就在她身边。
云歌听到“轻舟”两个字,心中的不安才缓和了些许。
她怎么会不记得轻舟呢,那可是她为他取的名字,昨夜风雨吹轻舟,花月浮沉人未留。
“轻舟?我怎么看不到你,你在哪里呢?”云歌急道。
“我就在你跟前啊,怎么,你看不到我?”云歌的耳边,少年轻舟声音响起,从这声音听来,他似乎确实就在云歌身边。
“可我真的看不到你,你别闹了,快出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你都不知道我一个人有多么无聊!”云歌带着哭腔抱怨道。
若此刻轻舟真的出现在她面前,她定要好好地骂她一顿,打他一顿,问问他当初为什么抛下她一个人跑了,这些年他又去到了哪里,遇到过什么人,是否吃了很多苦,她有很多很多的问题要问他。
但她最想问的是,你是否还记得我?
一声黄鹂的清啼,将云歌从梦里惊醒。
醒来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这么多年,内心深处还住着当年那个小男孩,虽然她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如果他活着的话,他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如果他活着的话,他是否已经忘记了自己?
“或许已经忘记了吧!”云歌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她本想安慰自己,却让自己更加的伤心。
喜欢一个人便是如此,总把自己折磨得遍体鳞伤,好叫自己知道什么是心痛,好叫自己快一点绝望。可要将一个已经住进了心房的人挖出来,谈何容易。
“云歌?”一个男子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云歌以为仍是梦境,便没有回头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她扶额轻叹,觉着自己越发不成样子了,竟然在青天白日里就做起这样的梦,想到这里,云歌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不知何时,一个人已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云歌的身边,云歌不经意间抬起头,却看到昨天见过的那个冷峻的少年,他直直地站在云歌的身边,眼睛里透着说不尽的喜悦。
“你怎么在这里?”云歌有些恍惚,她现在快要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颇有庄周梦蝶之意。
“我昨天看你离开,便越发觉得你就是云歌,于是我悄悄跟着你,见你进入这南岳王宫,又见到宫里的人都叫你公主,我才知道原来你就是南越王岳威的女儿岳云歌。”轻舟一脸兴奋地说道。
云歌仍然不是很明白这少年在说什么,她仔细看了这少年一眼,他的眉目是有些熟悉,可他究竟是谁呢?难道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轻舟?不可能,轻舟那么消瘦,而现在站在云歌身边的少年,却生的英姿勃发,修长健壮。
“你,你是谁?”云歌试探着问道。
“我是轻舟啊,你不认识我了吗?也难怪,过去了这么多年,我第一眼看到你,我也没有认出你,只觉得有点熟悉......”
没等轻舟说完,云歌的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你哭什么?”轻舟见云歌突然落泪,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还是哪里说得不对,才惹得云歌伤心生气。
“你可知道,我等了你多久,我以为你死了,我每天都会梦到你,你在梦里问我,问我是否还记得你,我当然记得你,可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为什么到现在才来?”云歌伤心地哭起来,她用手轻轻地打着轻舟的手臂,怨怪地对轻舟哭着抱怨道。
那一刻,似乎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轻舟不顾一切地将云歌搂在怀里,紧紧地抱住她,任她在自己怀里怨怪呵责。
“我现在回来了,回来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轻舟抱着云歌,深情地安慰道。
再也不分开?云歌被这一句话惊醒,她哭得更加伤心,更加绝望。
“不可能了,不可能了!”云歌哀伤地说道。
“什么不可能?”轻舟听了云歌的话,有些吃惊,他将云歌从怀里扶起来,一,问道。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云歌看着轻舟,虽不忍心,但还是将这句话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因为她不想骗轻舟,不想让他和自己一样沉浸在美梦里,然后又突然被叫醒,那种折磨简直比死还难受。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轻舟原本洋溢着幸福的脸,渐渐地僵冷了下去,最后只剩失落和哀凉。他握着云歌的手,慢慢地松开,他冷笑着看了云歌一眼,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是个不太会说话的人,他害怕自己一开口便是愤怒,便是怨毒,便伤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心。他将脸转过去,去看那庭院里的花开花落,去看天空中的云卷云舒,唯独不再看云歌,不再看她的眼睛,甚至都不问一句为什么。
一个人要留下来只需要一个理由,一个人要离开却有千百种理由。
轻舟静静地站着,云歌在他身后簌簌落泪,两个人都沉默不再言语,这让轻舟内心十分煎熬,叫他走又不是,不走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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