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晓都不知道这一路是怎么走回来的,等他失魂落魄地走回家中,已是临近酉时了。看了一眼天色,少年一拍脑袋,暗道一声“糟了”,急急朝执事楼跑去。
如他这般被宗门收养的孩子,年幼时宗门义务进行抚养,但是一旦进入书院,就要自己想办法养活自己了。不过好在宗门也体谅这些孩子年龄尚小,所以会特意安排一些简单杂务交给他们,叶知晓便在辰院执事楼找到一份活计,帮忙整理库房和一些不重要的典籍文档。
辰院执事楼建在外院红叶山和琅琅山之间的空处,虽说以楼命名,但其实大楼后有十几间或高或低的房屋,靠后的位置修建着一座像是仓库的大型建筑。所有建筑都由青砖筑就,零星有墙面被植物覆盖。顶上覆有琉璃红瓦,若是白日,偶有阳光从两峰间隙照射过来,会在上面反射出温润的光芒。靠近红叶山的一侧有一处小湖,正值盛春,湖边杨柳依依,绿意盎然,湖面上枝条的倒影微微摇晃、依稀可见。水波荡漾,缓缓流淌,就像是一年又一年悄悄流过的修行岁月。
此刻,主楼二层,陈红左手端着一杯茶水,右手搭在窗沿扶着微微有些发胖的脸颊,正看着不远处湖面发呆。
“陈师姐晚上好。”
“小叶子来了啊,今天迟到了哦。”
“出了点状况,来晚了些,抱歉哈师姐。”
“也没迟到多久,没事儿。嗯?你的气息怎么这么萎靡。”陈红右手轻轻在叶知晓肩膀上搭了一下,可惜道:“原来是突破失败了,不过还好,没伤到根基。”
“嗯,许先生也是这么说的。”
“许先生?新来的许薪先生?”
“是的,陈师姐也听说了许先生吗?”
“废话,这里是辰院执事楼诶,一应人事调动都会在这里存案,我能不知道吗?”
叶知晓尴尬的挠了挠头:“原来如此。”
“不过你怎么和许先生攀上了关系的?我记得他这些年都深居简出的,很少和人交流,他这次肯来辰院任教,我还纳闷了好久呢。”
“今天突破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是许先生帮了我一把。对了,陈师姐对许先生熟悉吗?”
“我们这一辈的弟子都听过他的一些事迹,怎么了?”
“上午许先生说要收我做徒弟来着,不过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就没立马答应。”
“你小子傻呀,许薪要收徒,想入他门下的弟子能从东大门排到西大门!”屋子的角落里传来一声痛心疾首的怪叫。
“赵师兄晚上好。”
“小叶子,这次赵铸难得说了句人话,赶紧答应了吧,许先生当年可是公认的神境之下第一人,要不是当年那件事,早就证道成神了。”陈红也是一脸惋惜。
“什么事啊?”
“五十年前我族与龙族的平截关战役,许薪战场抗命,导致他所处的防线出现漏洞,成为那场战役我族由胜转败的转折点。”赵铸说着走上近前,一屁股坐在陈红的办公桌上,“不过要我说啊,这事儿宗门也有责任,连只小妖怪都看不住。”
“小妖怪?”叶知晓愈发疑惑。
“死胖子把你屁股挪出去!”陈红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在赵铸背上,很理所当然的接住话头:“许先生当年可是被誉为咱们天镜宗千年一出的大材,要知道这可是新历的一千年。可惜的是,他当年游历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雪狐族的女子,咱们人境嘛,向来对外族比较排斥,我记得当年许先生说要迎娶那名女子的时候,宗门上下说得上话的人就没一个同意的。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千年一遇的天才,结果要和一个妖族成婚,这事要是传出去了还不被人境其他势力耻笑。”
“所以这事当然没成,两人最终还是分道扬镳了。”陈红抿了口茶水,继续说道:“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事,这名女子投入了龙族阵营,好巧不巧的,两人在平截关战役前重逢了。要说两人那也真是痴情,多年未见,竟然都是不曾变心。为了能够长相厮守,女子甘愿自斩前身,转投人族,许先生也愿意拿出以往所有功绩,只为给两人换一个在人境的容身之处。宗门大概是感其二人情深意切,所以最终答应成人之美。”
“嘿,这事也能看出咱们天镜宗那些主事的也不全是老顽固。”赵铸坐在圈椅上笑着调侃了一声。
“要都是老顽固的话,咱们天镜宗也不能有如今盛况啊。只不过事与愿违,平截关战役开展至关键之时,那名女子竟被龙族掳去。”
听闻此处,叶知晓呼吸一滞:“宗门难道不遣人看护的吗?”
“内应!”赵铸紧盯着手背,沉声道:“原本按照计划,是要将这种与一军主将有关的人物尽快送回后方的,只是在中途遭遇截击!”
陈红沉浸在当年的见闻里,也是为二人感到惋惜:“是啊,若不是有内应,如此机密的情报怎么可能外泄?得知心爱之人被龙族劫走,许先生救人心切,违抗军令,孤身直入敌军后方。期间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后来许先生回来的时候,浑身浴血,怀抱着伤重将亡的女子,提着龙族鸿羽军军主的头颅。”
“于万军之中取敌军道神境主将头颅,要知道当时的许薪还只是道劫境,如此壮举,简直令人叹为观止!”赵铸紧握着双拳,神情中有着溢于言表的激动与敬服。
什么道神境、道劫境叶知晓听不太懂,也只能模糊得明白应该差别很大,不过他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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