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清反应了片刻才确定自己弄懂了林玮的意思。
林玮告诉他,母亲很早离开了家,他连母亲的长相都已不记得。母亲离开以后父亲就开始酗酒,每天浑浑噩噩,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打他,无聊的时候,也会找他来找点乐子。
有一次他印象特别深,他在学校和同学起了冲突,打了架,老师要求他请父亲到学校来,他很不愿意,但也招架不住老师往他的家里打了电话。
让他没想到的是一贯对他的学业毫不关心的父亲真的来了学校。
父亲冲进老师的办公室,横冲直撞,满嘴脏话,抓着林玮就开始痛打。
老师上前制止,他就对着老师暴力相向。
他抓着林玮就往教室里走,对着林玮的同学一顿大喊,问哪个是和他打架的人,有种就打死他,否则被他打死也概不负责,接着又开始数落他的母亲,说他母亲是个贱女人,和别人跑了留了个野种,种种难听的话,没完没了说个不停。
直到教室里的人全都走光了,走廊里围满了看热闹的学生,老师叫来了警察,这才平息了这场闹剧。
看热闹的人里也包括了他的同桌,一个同样因为成绩差而不受老师待见的男生,同桌的性格谦和软弱,被人欺负嘲笑的时候,林玮还曾替他出过头,威胁那些欺负他的势利眼,要是再找茬,他就会不客气的。
然而,当他被父亲拎着衣领,当众羞辱的时候,同桌却远远看着,没有上前。
等父亲走了以后,原本看不惯他的那些同学更是带着轻蔑的笑意路过他的身边。
“那天喝了他很多酒,嘴里说的那些脏话,五花八门,一气呵成,竟没有一句是重复的,想必他酒醒了以后一句也不记得吧,而我却每一句都记得。而且随着时间推移,我记得越来越清楚。这辈子都忘不了。”
当他说起自己这段经历的时候,沈德清沉默的倾听着。
林玮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沈德清则凝眉看着他。
林玮笑着道:“别这么看我,你不会真信了吧?”说完他转过脸去,掏出了一支烟来,“我就是编的,别同情我。你不就是被我骗来的么?”
他接着又说,当自己得知国外有买家愿意出价购买成年男性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将父亲绑了去。
“就是那次机会让我彻底入了道,只是当时我还不是真正的老板,是老板的一个手下。
后来有一次,老板的另一个手下做错了事情,因为害怕被惩罚,就栽到了我头上,还要带头把我打死。就是那次事情,我被打得险些没命了,所以倒在了街上,这才被你救了。我好了以后,先去把那个人解决了,才让老板重新接受我。
这就是我常常矿工,不能完成那份工作的原因,我不是故意的。
好在老板的手下还有帮我说话的兄弟,否则我都活不下来。
后来老板出了意外,我就成了新老板。没有人敢动我。毕竟我是连父亲也能贩卖的人,还有人说老板就是我杀的,谁知道呢。”
林玮深深地吸了一口,再慢慢地将烟吐出。
沈德清没想到林玮的这段话里,还包含了对自己的歉意。
说难听点,他做的都是坑蒙拐骗的勾当,谁相信他会真的感到抱歉呢?
沈德清猜测原来的老板并不是林玮所杀,而学校里发生的那件往事却可能是真的,也许是吧,真真假假,反正林玮不会承认。
他似乎很愿意向沈德清倾诉,可他的倾诉又带着一层伪装。
沈德清不敢轻信。
总之,他对谁都有所保留,他已习惯了虚张声势,这样才能更好地自我保护。
也许他对沈德清说的这些,就是他心底最深的心事。
谁知道呢。
此时,警方连夜审查,确定了路边被踩碎的手机就是沈然的手机。得知这个消息后,申市警局批准了陆城申请的各项调查权限。
“金磊过往投的资基本都是国外的项目,但是其中有几个项目的标的和资金流向很可疑,尤其是对于珠宝和古董的投资,数额很大,收益也远高于市场平均水平,还有一些资金涉及到虚假捐赠的洗钱操作。
至于那个叫做blueocea
的科技公司,查了它过去的业务,表面上是一个做ai技术研发的公司,但是并没有真正实施技术研发的项目,很可能是只是一个空壳公司,或者没有把实际业务写在明面上,只是用来打掩护的。
这是目前查到的可疑信息,具体证据可能还需要经侦组在当地实际的考察,或者是当地警方配合。”
“嗯,这么短的时间,你们已经做得够多了,之后还是需要株洲这里配合的。”陆城先是对胖子他们的工作做了肯定,接着说道:“blueocea
的办公地点本来就很可疑,沈然说他记得自己曾经见过blueocea
附近的一座海岛,我怀疑他不真的到过这里。至于他为什么会忘记,这是问题的关键。
我已经让杜警官帮我申请实地调查金磊的所有公司和账目信息,还需要一点时间,这个时候不能打草惊蛇,以防他转移资金,不过就算他想把资金全部转移到国外也需要一段时间,如果在这之前能够找到他违规或者是犯罪的证据那就能够快速地冻结资金了。”
说到证据,胖子想起了什么,他说道:“那串号码,你让我们查过的群号,是国外社交网页的聊天室里发布过的一串号码,聊天室里的聊天记录当时就已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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