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军沉默,双唇紧抿整张脸紧绷在一起。
秦禝用轻松了一点的语气说着这些事情,笑了一笑,再道,“将军盖世虎将成名已久,却不敢一搏吗?”
秦禝这话,显然是大大的刺激到了那将军!
“本将打了一辈子仗,哪次不是用性命搏胜负!”那将军怒拍桌几声如奔雷,“该要如何将计就计、反败为胜?你只管说,本将必然言听计从,绝无二话!”
秦禝抱拳一拜,“将军,好义气!”
“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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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穆鸪一夜无眠却全无睡意,端坐在州司衙门的正堂上,眼中精光奕奕,脸板得像一块雕塑一样。
昨夜和许正宽主动请他去了解情况,可是人还没见到,这别驾却直接畏罪自杀了,现在
死无对证,州司衙门又是他们的地盘,四周全是他们的人,我该如何应对,扭转当前的不利局面?
许正宽走了进来
“穆将军,接连发生重大之事,衙门里忙碌不堪,在下多有怠慢和得罪了。”许正宽上前来一拜,说道:“我来是跟穆将军说一声,就是别驾在畏罪自杀之前招供了很多的同党,现已大半拘押在狱,但仍有一些在逃。因此,州司衙门现在就要发出布告文书在城中缉拿乱党。穆将军身为定远守将,又是本案的目击之人,不知有何意见?”
穆鸪的心里拧得更紧了。
这对许正宽好不精明,他杀我灭口失败,又转而来利用我的定远守将的身份。那灵州别驾“自杀”前招拱了哪些同党,鬼才知道!现在,还不是任由他清点人头大搞诛连?偏偏他的这些做法又符合大夏律法的各项章程,并且拉着我这个守将做了见证——明知道其中全是猫腻,我却苦无证据与之反驳!
“那别驾招供的同党,都有哪些人?”穆鸪既没开口同意,也没提出反对,只是问。
“大概,都是穆将军不大认识也不大熟悉的一些人吧!”许正宽故作轻松的道,“怎么,穆将军担心名单之中,有你亲近的人?”
“本将就事论事,一心为公。”穆鸪淡淡的道,“除非让我知道详细的共犯名单,否则,我不会同意你们擅自发出布告文书,连默许都不会。你们别想在事后拉上本官,给你们帮腔!”
“呵呵,小事而已,穆将军何以如此紧张?”许正宽笑了两声,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笺来递给穆鸪,“韦巨源的画押供辞与招认的名单在此,穆将军,请过目!”
穆鸪一把接过来一看,好嘛,果然不出所料。这别驾的供辞固然是把所有犯下的罪行全都大包大揽的承认了,最后还招认了许多的同党。
首先其冲的第一个,就是王将军;
再后面,就是灵州州司衙门治下的许多官员,有州司衙门里的将佐官,也有地方的许多文武官员
看完这一份东西,穆鸪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分明就是一场政治大清洗!许正宽如此大面积的铲除异已,他想干什么?
他难道想铲除整个州司衙门治下所有与之不和的文武官员吗、这与叛出谋反又有何异?!
许正宽只是象征性的把那份供辞给穆鸪看了看,并没打算给他多少时间来思考,笑眯眯的道:“供辞也看了,穆将军,还有何话说?”
“本将的决定,可不是看一看供辞就算了事。”穆鸪正色道,“这上面足有三四十个人的名字,上至城中负责守卫各处的校尉下到负责处理城中政事的书吏。你未经任何查核就这样贸然的将人定罪下狱,发出布告文书,根本就是不合章程、根本就是在践踏律法!”
许正宽习惯性的左右摸了一摸嘴角的两撇八字胡须,笑眯眯的说道:“穆将军,我敬你是城中官阶最高的武将,但也请你对本官有所尊重。”
“本将不明白你话中之意。”穆鸪不动声色,冷静的回道。
“你是虽是定远守将,但本官也是灵州长史。你我二人同是朝廷命官,穆将军何以凭空的指谪本官,不懂律法章程呢?”许正宽冷冷的道,“但凡办案,须得有首告方可立案,随后是司法官查案。待嫌犯的锁定有了眉目,便可以拿人来审案。最后,如若证据确凿、嫌犯认罪或二者有其一,但可根据律法条文来判案,随后将办案的全部经过报予朝廷备案复审。如若案情重大或是犯案人身份特殊,地方的官府须得上报大理寺或者御名台来做出判决。立、查、审、判、报,”
“但是现在刺史大人遇害,本官身为灵州长史,代掌州司衙门,事急从权,为了维稳城内安定,故而下发布告文书,辑拿其他嫌犯前来进行审问,而且本官并没有擅自将这些人定罪——本官何处有错?本官何时践踏了律法?”
穆鸪心头一震,好一张伶牙利嘴,好一副稹密心机!
“如若穆将军没有了异议,本官现在就派人了。”许正宽笑眯眯的说道。
“原本这是灵州州司衙门的公务,本将不便过份干涉。但是既然本将亲眼目睹了案件的发生,本将又身为定远守将,维持定远城中安稳也算是职责所在,现在你们又主动来问本将的意见,那么本将必须确保你在章程上没有错漏。”穆鸪一板一眼的说道,“本案的受害人铁大人已经遇害,但是本案的首告与证人,也就是目睹案发现场并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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