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毕竟没有真正掌过权,对帝王心术中,要与臣下保持适当距离这一条,还不甚了了——距离产生权威感,而一旦突破了这个距离,则容易使臣下生出不敬的念头来。
她让秦禝跪在身边,幽香撩人,本已犯了一个错,现在将手一伸,皓腕如玉,整支雪白耀眼的小臂,都落在秦禝的眼里,立刻让他起了别样心思。心中却想起了一袭白色的身影。
秦禝的心猛地剧烈跳动起来,呆呆地望着这个近在咫尺的绝世御姐,心中的一潭静水像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地袭来,心中却似有一个声音,正在绝望地警告自己:不做死就不会死!
淑贵妃见他愣愣的,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是浅浅一笑:“怎么啦?不敢拿么?”
秦禝咬了咬牙:“敢!”伸出手,一把握住了这一只柔荑。
镯子落在了厚厚的地毡上。
淑贵妃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站起身来,向后一挣,低声叱道:“你做什么?!”
秦禝也站起来,不仅没有放开她的手,干脆扑过去,连她的腰也一并搂住。
一道轻微的裂帛之声,便是秦禝的回答。此刻他的脑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作死也未必会死!
宫帐外远处的太监宫女,虽不能听见帐中的声音,但淑贵妃只要呼喝一声,是立即可以涌过来的。然而帐中人的语音,却始终细不可闻,只有附耳在帐上,才可以约略听得明白。
“你……你这是死罪!……哎呀……”一向倔强的淑贵妃,声音忽然变得慌乱而软弱。
一阵悉悉索索的挣扎,接着是秦禝急促的声音:“臣罪该万死!”
“知罪你还不放开!你放开……你大胆!……”
帐中至此便再无声息。微风掠过,淑贵妃的宫帐,似乎随着风儿的吹拂,轻轻摇动起来,良久未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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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一整天,秦禝的人都变得有些木然,不仅没有去围场外面巡视督查,甚至几乎就没有迈出自己的军帐。
这样的情形,吴椋见所未见,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爷,您还好吧?”他探头探脑地在帐口问道。
秦禝端坐在帐内,只是挥了挥手,让吴椋走开。
特么的,我……我怎么把皇上的女人给睡了?
还是淑贵妃。这一回玩得大了。
现在如果有侍卫来拿自己,那就万事皆休,什么图谋天下,重写春秋,便都化作黄粱一梦,等待自己的下场,只有杀头。
然而他似乎并没觉得有多后悔,反而把最后的时间,用来回味昨夜的那一次fēng_liú。那种滋味,还真是特别……
他却不知道,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淑贵妃身上。一早从皇后那里传来的消息是,皇帝的烧已经退了,明日便可以起驾回宫。因此这一次的危机,暂时可以解除,她全副的心思便纠缠在了昨夜帐中的一幕。
“到底是他用强,或是我自己愿意的?”
要分辨得清楚,真是难。用强或许是有,然而自己始终没有高呼一声,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这个秦禝,真的是色胆包天,居然敢在后妃的宫帐里面,不管不顾,就这么把自己的衣裳剥了去……不怕抄家灭门么?
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五品的小小武官压在地毡之上,淑贵妃的心里,辨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这种事儿还能分品级的么?她自失的一笑,呆呆地看着帐外的花海。
那种滋味…正当盛年的她,已经许久未承雨露。
明天就要回宫了
淑贵妃的脸上,一会红,一会白,心中天人交战,挣扎到暮色苍茫的时分,终于轻轻叹了口气,招呼安德海过来。
“小安子,你......你再去传秦禝来一趟,我还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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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燊的病势,牵动朝局,然而起起伏伏的,始终不能有明确的好转。就这样拖到了云燊万诞的这一天,病中的云燊,为了平复日甚一日的流言,却又不得不强撑病体,试图把整套的礼仪完成下来。
为皇帝贺寿的王公亲贵,还有一部分王妃和受过诰封的命妇,便都已到达热河。可是这齐王照旧不在其列,不让他来的理由依然是京师重地,须得齐王主持,不可有一日或离。
这天早上,皇帝先拜过供奉的列祖列宗画像,才到大殿,在丹陛之乐的奏鸣声中,接受群臣三跪九叩山呼万岁的大礼。天时已经热得很了,而这样的场合,不论皇帝还是官员,一重重的袍褂穿起,丝毫马虎不得,因此都是汗湿重衣。大臣们倒还好,但虚弱的皇帝,便有些支撑不住的感觉了。
支撑不住也要撑!这是自己的好日子,一举一动,都是众目睽睽,万心所系,可别闹出什么事故来。在这样的信念鼓舞之下,云燊勉强成了礼,接着还有一道赐宴听戏的环节,是需要完成的。宴跟戏,都是设在敬诚殿内,戏台下摆了三十几张大桌子,奉旨听戏的后妃加上王公大臣,总有二百号人。
开场先演贺寿的大戏,鼓乐喧天,热闹非凡,把台下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外面的班子,固然可以有顶尖的好角,但是若论场面宏大,机关精巧,就万万无法与皇家相比了。
难受的只有皇帝一个人,只觉得两耳轰鸣,烦躁异常,心口似乎闷得透不过气来。好歹撑着把开场大戏看完,
他实在是爱看戏,台上的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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