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春燕见顾相宜此刻竟是被扰醒了,一脸的惊慌,赶忙解释道:“二嫂嫂,我刚刚是想给你拿两个蒲团的,你正好垫着省得脖颈落病。谁料这一不小心扰醒你了,我真是笨,本来想帮些忙的,谁料却频频惹麻烦……”
王春燕说着,却见顾相宜神色仍是诧异。
王春燕立刻又补了一句:“啊,你要问我二哥哥的话,二哥哥今儿一整日都在这儿跪着守你呢。也就方才那么一会儿工夫,他要去上个茅房,这才不在的。这会儿他可能去买吃的了,大概晚些时候才会回来。”
王春燕并不知道,顾相宜惊诧的不是这个,而是——
“春燕,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个啊,是二哥哥方才要上茅房,正巧我在祠堂门口,他就让我进来替他一下。嫂嫂别见怪,二哥哥马上就回来了。”王春燕心里却仍是慌乱,早知池映寒要她替他这事儿,她便不应了,这会儿将顾相宜扰醒,她怎么解释也觉得过意不去,不禁又带着歉意的道:“二嫂嫂,我真的不是故意想扰你的……”
大抵是察觉到她们的侧重点相差太远,顾相宜直接同王春燕道:“你扰不扰我倒是次要的,我也不会怪罪于你。但你知道你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吗?”
“啊?不是祠堂吗?”
“春燕,你是不知道别家的祠堂不是外人能擅自闯入的?甭说是你,就是这家里的妇人,未经允应擅入祠堂也是要被重罚的。更何况你近来还是住我院子里的,自也算我的客。若是让旁人见你在祠堂内,再做些文章,保不准又给我加一条罪名出来。你在我院里进进出出我也谅你了,但你这般莽撞,可真是过了头了。”
顾相宜说得这些话,将王春燕再度惊到了。
王春燕赶忙道歉:“我……我没在大宅里待过,都不知道还有这些说道!况且我家里也从没有这些规矩,随意得很,没想到这宅子里规矩竟这般多。”
王春燕心被吓得突突的跳,却又想到了些什么,道:“可是,是二哥哥说我可以进来的呀,他允应了难道还算擅闯?”
顾相宜听她竟能问出这问题,险些被她逗笑了:“他说话还能作数了?到时候一并罚下来,还不是我给他顶着?”
王春燕咂了咂舌。
她在外面快活惯了,是当真不知道还有这么多说道。
只听顾相宜又道:“他允你进来的,他当然也有错,待他回来我自会说他。”
听闻这话,王春燕一时为池映寒打抱不平,忙回道:“二嫂嫂,这事儿就别怪他了!他也是不想扰醒你,才叫我进来的,终究也是一片好心。况且我来的时候看过了,你们家里现在正用着晚宴呢,这边的路都没人走。所以二嫂嫂不用太过紧张,过会儿等二哥哥回来了,我就离开。毕竟依着二哥哥的性子,也是怕你一个人在祠堂出了什么事儿。”
顾相宜心道:他和王春燕俩人不在这里瞎胡闹,她啥事都不会有……
不过顾相宜算了算时辰,晚宴这会儿确实不会有人注意到这边,待到天黑之后,靠近祠堂的人更少。
但保险起见,顾相宜还是嘱咐王春燕道:“那这样吧,你先在这儿待着,若是不巧来了人,你就先躲一躲。待夜深人静了再从原路返回,总之你从我院里到祠堂的路上碰到的人越少越好。”
如今也只有这么办了。
否则若是被人瞧见王春燕跑到祠堂来,又是同她有关,她真禁不住再有谁想趁机加害她。
见顾相宜也未同她置气,王春燕心里方才松了口气。
但说实的,方才顾相宜同她说话的那般态度,着实让王春燕窒息,想来二哥哥在家也常受这待遇罢。
王春燕原是想同顾相宜说些什么的,可还未等到步入正题,光是说些旁的事,她便惧了顾相宜的气势。
但她那些事儿,此刻若是不说,日后便没机会了。
王春燕抿了抿嘴,背对着顾相宜,心里一直犯着犹豫。
也不知做了多久的思想斗争,才鼓足了勇气,同顾相宜道:“二嫂嫂,方才的事儿,你不介意了罢?”
“这事儿若能避过去便算了,你下回想去哪里先问清了规矩。别总是仗着池二应你,你便这般肆意了。”
“诶,下回我一定记着。”王春燕在来池家待着的时候,也不认得旁人了,二哥哥允应的,她便默认为可以这么做,却没成想,出了这么多的差错,反倒给二嫂嫂添了诸多麻烦。
好在二嫂嫂也从不苛责她,只是依她的性子,事儿可以不计较,但话必须说到位了。
王春燕顿了顿,又道:“其实,我来祠堂,是想来看看二嫂嫂你的,发生了什么我也听说了,事儿闹得还挺大的。连那些妈妈都知道,你们家老太太把你打得挺重的,不仅不让好好养伤,还丢到祠堂禁足了。我这听都听怕了,这才想来看看二嫂嫂。二嫂嫂,你不要紧吧?”
“没什么大碍。过后我也只叹老太太挺能罚的。我方才同你说过,一般我们这些当媳妇的是进不得祠堂的,但她偏要我在祠堂待上十五日,可她又知道我伤得重,动都动不得,更别说跪祠堂。你猜这是为什么?”
王春燕摇了摇头。
这些活在大宅子里的人的想法,她是半点都跟不上。
“你想想,我这不是躺着不能动吗?平日除了睡觉之外,只要睁开眼,看到的便是这一排又一排的老祖宗们。待到十五日之后,哪个案台上置的是哪位先祖的名讳,
喜欢嫁恶婿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