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二嫂嫂,不管那些妈妈说什么,我终归觉得将你罚得这么重,你很冤枉啊!”王春燕盘膝坐在蒲团上,话语却认真起来:“她们已经查明了你祖上就有那种生子折母的病症,自应体谅你的苦楚才是。”
顾相宜的苦楚?
若说苦楚,此事上顾相宜唯一的苦楚便是她没想到院试那两日,竟有人趁着她和池二同时不在,将院子抄了。
这可真是防不胜防。
她总不能变出几个分身来吧?
旁的苦楚,她皆是不在意了。
“这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也懒得多提它,想想就头疼。”
王春燕又问:“那二嫂嫂,你有没有想过这事儿得如何解决啊?”
“解决?”顾相宜又被她惹笑了,“有什么可解决的?老太太意图不是挺明确的?见不到嫡曾孙,她恨不得扒了我的皮,恨我白占着嫡孙大娘子的位置。左右都是危险,逃也逃不了。早晚都得给池家生孩子的。”
王春燕没想到的是,顾相宜竟能将生孩子这事儿说得如此随意。
惹得王春燕都被吓到了:“可你不是有那危险的病症吗?”
“那又如何?”
“你可以纳妾啊。”王春燕唠了半天,方才斗着胆将话茬唠到了此处。
但顾相宜就这么漫不经心的望着棚顶,似是将整个逻辑全捋通了:“纳妾?你以为纳妾真的顶用?春燕你还是单纯了些,你们能想出来的招数,我母亲当年都想过,最终每一条路都是死的。”
王春燕听闻这话,不禁有些急了,道:“可是不一定每个妾室都是柳如歌那种人呀!况且二哥哥对你那么忠心,你不要把事儿想得那么悲观嘛!实在不行,我……我……”
王春燕话到此处,却如同卡在喉咙里一般,支支吾吾的怎么都说不出口。
原是躺在地上的顾相宜忽然见王春燕欲言又止,目光不知觉的从棚顶落在王春燕身上。
见顾相宜看了过来,王春燕顿时紧张到骨子里去,遂借着一股劲儿,豁出去将话吐出:“实在不行,我也是能给你们家当妾室的!”
她一时激动,不由得将声音喊得响了些。
她清楚这话吐出去,便没法再回头了。
但事到如今,她也豁出去了。
然,她话落之后,只见顾相宜怔了怔。
王春燕虽故作镇定,心里却紧张得难以言喻。
就这么盯着顾相宜那漫不经心的模样,只听她回了句:“春燕。”
“诶……”
“祠堂重地,别瞎开玩笑啊,你当那些老祖宗们都只是牌子不成?”
王春燕:“……”
她可是将毕生的勇气都豁出去了,才将这心思转达到顾相宜耳中,顾相宜竟当她是开玩笑?
王春燕一时忍不住,当即将话全然吐露出去。
“二嫂嫂,我是认真的。我膀大腰圆,生儿子不难。而且我肯定不会像柳如歌那样害你!且生了孩子你直接就可以接过去养,你来教养的话,孩子还能精明些。我觉得咱们仨过日子也不能有啥矛盾,正好也解了你的燃眉之急,你说这样不是挺好的?”
王春燕憋着一口气,一猛子将话全然吐了出来。
殊不知,她这话落下去后,顾相宜方才还漫不经心流转着的眸,突然凝住了。
见顾相宜这表情好似有些不太对,王春燕更是紧张得心怦怦跳。
但顾相宜却只是这么眼眸不转的盯着她,她这般模样,实在是将王春燕吓得气势尽失。
“二嫂嫂,你没事吧?”
没事?
顾相宜可是猝不及防听她这话,正如猝不及防进了被王春燕糟蹋得不成样子的屋头一般。
险些被当场送走。
她方才赶紧回想着自己刚才在祠堂到底和王春燕浑说了些什么私话,会使得王春燕动了这个念头。
但她立马反应过来,是王春燕在不知不觉带着她把话茬聊到了此处。
顾相宜就这么盯着王春燕,终是给了回话:“春燕,你老实告诉我,你有这念头多久了?”
王春燕心里紧张着,却也不敢瞒她,道:“我这人向来是个不撒谎的。其实,在你和二哥哥成亲的时候,我就有做妾的想法了……”
顾相宜当即愣了。
但有些事,却也不是无根无据。
毕竟她眼前的这位,终究是池映寒前世的媳妇。
前世她嫁给池映寒,却也是场笑话——她是依着自家买卖在京城做大了,全家人陪她一起死皮赖脸的缠着池家不放,生生僵持了几个月,加上把家里所赚的钱全都拿去给王春燕傍身,方才将她嫁了过去。
听闻嫁过去之后,池映寒根本碰都没碰过她,婆家也根本瞧不起她,甚至自打她入了池映寒的院子之后,池映寒受不了她,哪怕在外面醉身也不肯回家。
在那之后,人们经常见到王春燕在街上提着杀猪刀四处搜寻池映寒下落的场面。
那可生生是一场能将小孩子吓哭的婚姻。
顾相宜品着池映寒前世这段婚姻,都觉得这是一场阴差阳错的噩梦。
顾相宜实则心里是有数的,她之所以没有舍下池映寒大娘子的身份去京城独自逍遥,正是因为她清楚——算算时日,也到了前世池映寒娶亲的前期。
只是顾相宜没想到,她这人还没舍出这个位置呢,王春燕便提议要做妾了。
顾相宜当真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噎到,偏巧这时候池映寒又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她一个人在祠堂,不得不面对王春燕提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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