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琮带着三媒六聘前往少卿派求亲,一切都按最好的备置。
无琮先见了素弦,素弦看着无琮一脸的愁容,问道:“无琮,你来求亲,怎么一脸的愁容?”
素弦从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尹流光的儿子来了……”
素弦脸色沉下来,他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沉默片刻,他才开口:“该来的总会来的。”
无琮道:“今日我已替犬子备了三媒六聘,想请川川可以嫁予犬子。”
素弦笑:“你那调皮的儿子害得我家川川背负骂名,我怎么让川川嫁他?难道要嫁过去让你家儿子欺负吗?”
无琮道:“当年犬子年幼,不谙世事,他这七年已经变了许多,他对川川是真心的,我看得出来。”
素弦道:“难道就凭你的三言两语,我就要相信吗?”
无琮皱眉,道:“我想要去见一下川川,我想当面跟她说。”
素弦道:“若是川川不同意,以后你们碧珏派也别再来人骚扰她了,她自己的人生,应该让她自己选择。”
无琮认可道:“好!那川川不同意便依你所说吧……”
素弦带着无琮来到川川的院子,川川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靠着石桌拿着一本诗经在看,门被推开,她缓缓直起身子,看到了素弦和无琮。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诗经,正正身,低眉颔首朝无琮行了一礼,道:“叔伯,有礼了。”
无琮露出慈祥的微笑,道:“不必这么客气。”
素弦看着川川,笑道:“川川,今日你的无琮叔伯是为了司淮与你的亲事来的,你如何想的照实与无琮叔伯说。”
川川看着无琮,又行了一礼,声音轻柔有礼,道:“叔伯,我与司淮本是订了亲的,可是我那年顿感他对我毫无意思,为了退亲做了许多,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性命,感情之事不该伤人伤心,这不是我期望中的样子,我规劝他回去,所以想了这个做玉簪的办法,可是这只不过一个塘塞他的理由罢了……他每年都会送很多很多的簪子给我,可是我对他无意,所以我都退了回去,而他至今依旧未理解我的意思。希望叔伯可以理解我,劝他放弃吧!”
无琮轻叹,他又何尝不懂,可是已经七年,川川已经变成了司淮深入骨髓的执念,哪是说放弃就可以放弃的。
无琮道:“川川,我希望你可以看看司淮这些年对你做了多少事情。”
说着让小厮抬来三个大木箱,打开木箱,里边全是满满的纸,压的厚实,整整装满了三箱。川川低身拿起几张纸,这些纸上全部都是司淮画的玉簪设计稿,有一些上面还沾染着血渍,因为时间长久,那些原本鲜亮的血红色早已经变得锈迹斑斑。
无琮道:“我那傻儿子,一心只想娶你为妻,为了娶你,日以继日,没日没夜地在那做簪子,这些设计稿就是他这么多年来所画的,除了箱子里的这些,还有数不胜数的稿子,因为他不满意,早已被他撕碎,这些是我悄悄存的。你看看这些稿子!这些不仅是稿子!还是对你日积月累的感情!”
川川眼眶有些湿润,眼圈红红的。
无琮继续道:“你说他对你没有意思,那这些怎么解释!也许他七年前对你的确犯了错事,可是难道要用一个人犯的一件错事定义一个人的一生吗?他对你的情深,我都眼睁睁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这样的情深意重,这世间你还能再找到第二个人吗?如若你今天拒我也可以,可是你可以确定今后能再遇上像司淮如此这般对你情深之人吗?”
无琮言辞恳切,川川细想他说的确有道理,世间之人如此之多,可是要遇良人,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看着地上那三箱装满稿子的木箱,压的严实,心有些颤动,这些都是司淮对他的感情,他对她确实是情深。
川川低下身,手指轻拂过纸张,心一热,眼眶中的泪水不自觉落下来,这些斑斑点点的血渍,应该是司淮做玉簪时被刻刀划伤时流下的,十指连心,他那时一定很痛。
川川低头沉默,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是怎样想的,素弦看着川川,走到她身旁,拿出一块帕子帮川川擦了擦泪,轻声温柔道:“川川,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我不能帮你决定,你向来都很有主见,假如你不愿嫁,我派出门派的所有弟子去帮你拒他们,假如你愿意嫁,我必倾尽所有为你准备。”
无琮看着川川,又轻声问了一遍:“川川,你愿意嫁给司淮吗?”
川川声音低沉,道:“我再考虑一下,毕竟这是我的终身大事,我会五日内给予回答。”
无琮点点头,道:“好,那我回门派等你回应。”
川川道:“好……”
……
……
司淮这两日拿着借来的玉簪在那左研究,右研究,以前已经设计过很多的玉簪,对于玉簪,他很熟悉,羡安的玉簪除了玉质上成,晶莹剔透外,玉簪头上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梨花,这也是玉簪最具匠心独运的地方,这刻功最起码要花上十年半载才可能刻出的,玉簪上悬挂着三串垂坠的玉链,梨花中心是一抹形似花蕊的颜色,确正巧嵌在梨花花心,没有刻意,显得格外的自然。
司淮有些丧气,这玉簪最起码要十年半载的功力才能雕成这样,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的,有种望洋兴叹的感觉,一条小鱼却要征服海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看来这辈子都娶不到川川了,他绝望地吼叫一声,趴在桌子上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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