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他又回到了驿站的那一晚,所有人都围坐在一起,吃饭喝酒聊天,最是平常,却最是温暖,然而现在的一切全部被他自己破坏了,早霜死了,白玉死了,玉尘走了,白泽离开了,所有美好的东西全被他自己捏的粉碎。
天空的雪落在地面上,被风一吹化成了水,消失不见。
星河感觉心里缺了一大块,抽紧着心脏,他嘴里是咸咸的味道,是眼泪的味道,心里好苦,他不禁抓紧了被子的一角,把头埋在里面。
……
……
舒亦云的召剑令一出,八大门派响应,要去岐山围剿闫杀殿,八大门派的掌门都快死得七七八八了,门派群龙无首,那些散兵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这一日,舒亦云一身白衣蓝色轻纱与十八年前岐山之巅流光身着的那身衣衫相似,他淡淡地坐在掌门之位上,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像是看淡了一切似的,正襟危坐着。
他看着站在面前的那些门派弟子,此次前来的,除了碧珏派和越光派的人以外,剩下的几个门派的人都来了,碧珏派掌门司淮重伤未愈,所以没有前来,而越光派孝越,他一向不愿参与任何斗争,所以没有前来。
舒亦云看着所来之人,淡淡地笑笑,他道:“感谢各位的到来,此次闫杀殿再次重现江湖,搅得武林大乱,我希望我们可以集结力量一起去剿灭他。”
一个弟子应声道:“掌门说的好!现在正是江湖大乱的时候!此次前去,谁若是立了功,希望掌门做主,可以给予个位置在门派立足!”
舒亦云笑笑,道:“好!这位弟子说的在理!我一定秉公执行!那希望各位喝下面前的这杯酒,就当我为各位立下的誓言!”
那些弟子看着面前的酒,大笑道:“好!那我们相信掌门,请掌门到时候一定要秉公执行!”
舒亦云彬彬有礼地笑,礼貌点头道:“好!”
那些弟子全部把那杯酒一饮而尽,舒亦云淡淡地看着他们,过了一会儿,那些弟子感觉浑身无力,惊觉不妙,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惊诧地看着舒亦云,道:“掌门,你……你在酒里下了药?”
舒亦云还是笑得那么儒雅,道:“对啊!我的确是下了药,哈哈哈哈哈!”
那些弟子全部倒在地上,他们无法相信堂堂的武林至尊会做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要这样做?”一个弟子不解问道。
舒亦云大笑:“你们问我为什么?你们披着正派的皮囊,私下做了多少龌龊事?我要让你们全部为流光陪葬!”
孝越大笑着走到舒亦云面前,看着瘫软无力的这群人,狂笑起来,拍拍舒亦云的肩膀道:“我的舒亦云大掌门,这就是你说的保护星河的办法吗?”
舒亦云扬嘴笑道:“是啊!我让他们全部死光!那就不会再有人去伤害星河了!他们早该为流光陪葬!”
说完,舒亦云拿起一把剑,拔出剑,剑光闪亮,朝瘫倒在地上的弟子砍去,这些手无寸铁的弟子全部变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一口气舒亦云杀了十几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穹苍派的殿前第一次被鲜血染红,而且是以这样的形式。
玄尘子听到弟子前来惊慌失措地禀报:“不好啦!不好啦!掌门杀人啦!快把别的门派的人全杀了!”
玄尘子手中的卷轴掉落在地,他惊诧站起,道:“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弟子喘着粗气道:“掌门把其他门派的人诓骗至此,然后下药迷晕他们,现在正在大殿前大开杀戒!”
玄尘子道:“他疯了!”说完移形幻影至大殿,大殿外上了锁,玄尘子运功摧毁了那把锁,直往大殿冲,看到舒亦云正手起刀落地杀了最后一个人。
他那一声“不要!”还未喊出口,所有一切都尘埃落定,他看着满地猩红,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舒亦云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玄尘子走到舒亦云面前,拿起舒亦云手中的剑架在自己的脖子旁,看着因为杀人而变得麻木的舒亦云,道:“徒儿,你还想再杀人吗?你杀了我吧!”
舒亦云看着眼前的玄尘子,道:“我不会杀师父!”
玄尘子道:“为什么?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不能多杀我一个?”
舒亦云道:“我杀的人都该死!是他们害死了流光!是他们伤害了星河。”
玄尘子走进舒亦云,细长的手摸了摸舒亦云的脸,道:“其实从头到尾,你从未放下过,你为何要骗我?”
舒亦云讽刺地笑笑:“要放下怎么可能那么容易?那师父心里的那个人,你又何时放下过?我对你说放下,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玄尘子想起了诗织,对啊!自己又何曾放下过,说放下的,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舒亦云道:“你们都说流光入魔了,可是他的心从未入魔,而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入魔,因为我的心现在只想要杀人!流光何时想过要杀一个人,他都是被逼的!我穿着正派的衣衫,却是早已腐烂的内心,在流光死去的一刻,我的心也早就开始腐烂,名门正派可以救我吗?可以把我救回来吗?”
玄尘子看着舒亦云的眼里全是泪水在打转,他是多么痛苦地活了那么多年,最重要的人死了,自己便不过是一副躯壳罢了,飘飘渺渺的。
这时候闫杀殿一身黑色来到穹苍派的大殿,身后带着从头到脚全是白色的白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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