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酉在这边快要被她的不争气给气晕了,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激动地低吼:“姐你给点力啊!”
谢暄摇也很急躁的好么?她委屈地想:〔那我就是紧张啊,就是没出息啊,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啊真是,好烦好烦啊啊啊!〕
对面不知道为什么,打进来就开始坐立难安。这会儿可能是怕了这尬气,草草打了个招呼说是要去上厕所。
谢暄摇假装平静地微笑,等人影一消失在门口,立马火烧眉毛似的。之前见了那人说话都恨不得拿腔作势端个矫揉做作,这会儿知根知底的便放心地狂轰滥炸了起来:“富有富有富有!你在吗啊你在吧,你快跟我说说啊我接下来该咋办啊啊快!”
连个初恋都没有的付酉小朋友绞尽脑汁想了想,艰难地挤出句:“你可以先问问他现在的生活状况……”(姐你问完了知道了就行了,求你别再烦我行不?)
无头苍蝇谢暄摇仿佛忽然被一束圣光照耀,恍惚中听见这句话一想,是哦,遂缓了缓心态。可惜刚想再追问几句,温澄就回来了。
谢暄摇满肚子的焦躁只得暂且放下,忙颠颠地问:“橙子,现在在哪儿高就啊?”顿了顿,她酸溜溜地嘀咕:“你老板一定非常有福气吧!”
温澄垂眸笑笑:“谈不上,现在在……”他漂亮的眼睛里迅速划过一抹冷光:“在方圆娱乐。”
谢暄摇“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哈哈哈,差点忘了,我家澄……呃我家陈姐常说橙子是大明星了呢!”然后没等人回话就迅速地插了句:“橙子我没有忘记了的意思啊,我是说现在暂时有点忙,等我安顿下来就去看看你的作品啊——肯定巨帅巨有范儿!”
然而温澄非常耐心地等她说完,还是问了出来:“我记得……你家阿姨姓任。”
谢暄摇:“……!!!”为什么他会记得这么清楚?!
她尴尬地挠挠头,心虚道:“呃……是,是的,我家原来阿姨确实是任姐……陈姐是,是又新来的一个给任姐做搭档的来着。”
温澄影视圈里摸爬滚打多年,自是知晓这妮子多半是在撒谎。可思及方才的那个问题,他一张平静地都能淡出水儿来的俊脸不置可否,心里却空落了下来:
〔她从来没有看过我的作品……〕
每天都在围观狂热谢粉头刷剧刷得倒背如流、刷得屏都花了四五块的忠实小弟富小有:“……???”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付酉平直略薄削的嘴角抽了抽,继续听下去:
漫长的寂静后……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温澄手握成拳抵在嘴边轻咳一声,谢暄摇尴尬地极力控制住掰手指的冲动,抬手不停绕自己那一撮灰毛。
“咳……你先说——”
“啊……你先说——”
再次的静谧后,温澄礼貌地伸手示意。
谢暄摇不自觉加大手中的力道,扯地头皮生疼。支支吾吾了半晌,才瘪着嘴说:“那个……还是你先说吧。”在温澄询问的目光里,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甜甜笑了笑:“我比较傻嘛,就,忘记了……”
不想,温澄却是脸色一沉,神色认真:“你不傻。”
谢暄摇慌了。虽然心里忐忑,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变了脸色,口头却是下意识地应哄:“是是是,我不傻我不傻,我可聪明,是吧?”
越说越不要脸,越说越尴尬……
谢暄摇红着脸说完,自己倒是怔住了。
——怎么会那么自然,就在他面前说出来那样的话?
来不及懊恼,温澄温柔一笑,如拨云见日,雨霁风清万里盛世。谢小姐见此人间美景,果然没出息地愣怔了,而后脸颊烫得活像只烧红的虾子。
少见地没有小心翼翼将温澄言语换气间的每一丝喘气声都恨不得奉为金科玉津、拿出英语十级听力考试务必确保能从耳廓传到中枢神经再流到心尖上转一圈的谢暄摇这次竟然没有将耳畔那句“咱们也是好多年的朋友了,你有没有考虑过……”听进去。
平日里精明的脑袋坏掉了一般学着卡带的收音机翻来覆去地回放着刚才那两句异口同声和那温柔的笑,谢暄摇本来白皙的脸颊愈来愈红愈来愈热,她只得慌忙低下头板板脸抑制总也忍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
然而对面温澄紧盯着她逃也似低下的头和紧紧绷直的肩膀,从来流光溢彩不似真实的眼瞳瞬间黯淡了下去:
〔原来……这么多年,她还是一点想法都未曾生出啊……〕
他也低下头再次把手攥成拳状抵在唇角以掩饰苦笑。
〔自己还真是思想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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