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营,凤鸣军驻扎地。
何寅被林海南拿着凤鸣枪指着的那一刻,他不由得笑了,林海南终究还是没忍住上了钩。
当初齐延整顿凤鸣军时,有一千亲军从冢门而归,两千余兵浑浑噩噩,亲军战功显赫,看待这些年轻的将领就如同看待小屁孩一样,林海南还得客客气气地喊一声前辈,他们桀骜不驯,只认齐延的命令;余兵同样是老一辈人,他们面上欺负何寅,只是为了将何寅送到齐延眼前,何寅凤鸣军前指挥遗孤的身份就摆在这里,七分人情三分薄面都在里头。
再加上北渊与南月的演武上,何寅独占鳌头,林海南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何寅名声大噪被封为百骑将军,他是北渊有史以来一个还未及冠的将军,虽说他手下只有百人,可这份殊荣也是独一份的。此后,凤鸣军七千新军皆以何寅为首,林海南威慑不足,依旧的凤鸣军的挂名指挥使。
若林海南去争夺殿前指挥使就不一样了,林氏祖辈有很多优秀的殿前指挥使,没人会看不起他,他的立场与本分都是遵从皇室的命令、效忠皇室,不会像凤鸣军这样,存在着极大的纷争与矛盾。
何寅道:“签下生死状如何?和当初一样,我们不论生死、公平竞争。”
“上擂台,今日我定要与你争一个高下!”林海南收枪背于身后,在重重包围下直径出了营帐,余光所见,这些人眼中有着一个相同的信念,这种信念与他要重振祖上功德一样,带着隐忍多时的执着与坚定;林海南非常清楚,这一战无论胜负,他都阻止不了凤鸣军可能要做的事情,包括杀了在军中碍事的自己。
何寅跟着出去,他随便拿了手下的一杆枪,手底下的人担忧道:“将军,你这肩膀上的伤还未痊愈……”
何寅看了眼自己的左肩,这是被齐延刺伤的,还没好全,他咂舌一嘲,这并不妨碍他去夺回凤鸣枪;何寅阴毒道:“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若我不幸败下阵来,你们杀了林海南。”
擂台上,四方烽燧,焰光所照之地阴暗无所遁形,两杆长枪相对,枪尖都溢着冰冷刺骨的锋芒,光影交错间,是较量、也是争斗。
雷鸣乍响,比兵戈之音还瘆人,空中的云彩一层叠着一层,电光忽明忽暗;天空本是澄澈的黑色,雷电与游压的乌云给它添上了朦胧与神秘。
不下半炷香,天空下起了雨,算不得滂沱,足以浇灭这四方烽燧与营中的火把,擂台上突然黑压压一片,只看得见阴冷的兵器在挥舞,不,只有那杆通体银色的凤鸣枪额外抢眼。
二人都紧盯着对方,突如其来的雨水浸湿了他们的衣物,行动似乎慢了些,亦影响着二人的视线,他们再打起来都留了些余地;何寅察觉兵刃有光,他便将枪尖的锋芒隐蔽起来,朦胧间何寅只剩一点黑影。
林海南执枪做出防守的姿势,会精聚神只看见一点影子在移动,再远一点好像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他想用耳朵去听,雨声太大行不通,就在他思考之时,他看见黑影闪到他身后,却见锋芒朝他侧面袭来。
林海南挡下锋芒,拿着枪就往身后刺去,显然他刺了个空;锋芒再现,何寅出现在林海南另一侧,他近了林海南的身,不仅如此,他还抓住了那杆凤鸣枪。林海南拽不动枪,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被他击开的锋芒调了个头然后没入自己的身体。
何寅从侧面抛出长枪,隐入林海南身后,待林海南向后刺的时候,他就已经看穿林海南收回凤鸣枪的路径;何寅自己的枪被打飞,也是他借着林海南执枪的力道腾空而起接过自己的枪再往林海南另一侧刺去。
就这样,那杆枪从林海南腰的一侧贯穿到另一侧,更是直接刺断了他的脊骨;林海南的下半身知觉尽失,他向下跪去,何寅扶着他不让他倒下,半蹲着在他耳边嘲讽道:“你,根本就不配执掌凤鸣军!”
林海南口中溢出鲜血,他依旧挥不动凤鸣枪,眼中渐露悲戚与后悔,他奄奄一息道:“我真后悔……当初没把你打成残废……”
“生死状下,你比武讲仁慈?殊不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何寅紧紧压着凤鸣枪,他说的话杀人诛心,他从来都看不惯先礼后兵那一套,更不会在比武中讲仁慈,什么勇者不仁强而无义都见鬼去吧!何寅的毒辣是出自骨子里的,他夺过凤鸣枪猛的一插,凤首从林海南腹部破壳而出,最后林海南只听到这么一句话,“所以,我绝不会给你翻身的机会。”
很快,凤鸣枪上的血渍被雨水冲刷干净,林海南瞪着眼倒在了擂台上,电光闪过,那本该死气沉沉的眼满是幽怨与不甘;凤鸣军内元氏旧部跟着何寅离开了这里,剩下的人只待齐延号令。
大雨掩盖了一切可疑行径,锦安城内危机四伏。
日出东升之时,雨已经停了,空气清冷万分;大人们发现了死去的小孩,这些小孩死在锦安城各个角落,一共四十四具尸体,锦安的民众陷入一片恐慌。
东郊湖岸。
赵煜早已离开,这里只剩下邓彪一干人,还有被赵煜寻来的吴怀恩,吴怀恩正在船上焦急的等待;另一头,清脆的马蹄声贯穿东郊整条大街,一千凤鸣军护着一辆马车直奔东郊湖岸,临近湖岸,何寅下马,他将美妇和吴媛娘也请下了马车。
美妇的头发重新盘了起来,她抱着吴媛娘向前望去,一眼就能瞧见吴怀恩,美妇蹙眉,眼里满是担忧;吴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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