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亮的口才明显不如哥哥,把最惊心动魄的这一段说得寡然无味,
说老实话,这是一个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探险故事,怪物、深井、地下宫殿、秦始皇阿房宫……据说秦始皇并吞六国之后,曾把齐、楚、燕、韩、赵、魏六国都城的财宝全部搜刮一空,汗牛充栋地搬运到骊山阿房宫中,如果蒋家兄弟所到之处也是“阿房宫”,里面的宝贝可想而知,
李尊耳极为傲慢地轻轻咳嗽了一声:“接下來的情况,可否由老朽代为补充,”
他的思想,或许仍旧停留在“尊孔尊孟、之乎者也”的年代,所以,往往以自我为中心,不管现实环境如何,
李康拉了拉他的衣襟,不停地使颜色给他,
李尊耳不悦地扭头呵斥:“康儿,他们的经历,都是我亲笔写下來的,一字一句誊录,难道我就不应该一起青史留名吗,”
飞鹰大声问:“后來呢,你们什么都沒拿,只取了一只指北针出來,金子呢,夜明珠呢,古剑呢,难道其他什么都沒有,我不信,”
入宝山而空手回,是最令人扼腕叹息的事,以飞鹰的个性,但凡发现了有价值的古墓,必须得洗劫一空才算尽兴,
蒋亮回答:“里面只找到这个,所有的屋子都走遍了,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沒有,我们走得累了,重新回到进入广场的圆屋子里,然后就又升上地面,退了回來,所有的经历,就是这么多,”
何寄裳冷笑起來:“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难道别人会凭这一点点资料就相信你们,笑话,”
蒋光不耐烦地瞪着她:“丑八怪你懂什么,滚一边去,我在跟风先生说话,其他人不拿钱免费听,哪里來的这么多毛病,”
这些话都曾在李尊耳的笔记上详细出现过,而且还有很多添油加醋的渲染篇章,比如形容阿房宫的金碧辉煌、连绵广袤等等,
蒋家兄弟不过是咸阳城外的乡下武师,他们了解到的江湖,不过是市井无赖撒泼打架的内容,真正能在瞬息间取人性命的高手,一个都沒见识过,以他们的思想,现在是光天化日下的法制社会,谁也不敢抬手杀人,所以,他们敢于对任何人发脾气,根本不动脑子想想飞鹰、何寄裳是什么人,
兰谷中的飞蛇也会冻僵,这可是件怪事,早知如此,等山里下过大雪之后再进发,岂不省了一切麻烦,
何寄裳不理睬蒋光的无礼,淡淡一笑:“护寨神已经好长时间沒吃东西了,我去看一下,”转身下了台阶,脸上沒有丝毫表情,
“风先生,该说的都说完了,支票给我,咱们两清了吧,我们兄弟这就出山,与探险队沒有任何关系,”蒋光态度很明显,他只对钱感兴趣,谁失踪、谁昏迷都与他沒关系,
“我们该单独谈谈价格问題,楼上说话可以吗,”我起身,做了个“楼上请”的手势,
李尊耳突然涨红了脸,激动地站起來:“难道、难道沒有我的份,要不是我一字一句地誊写下來,要不是康儿认识了苏伦小姐牵线搭桥,他们能拿到这么高的酬金,怎么说也得有我们父子的一份,否则、否则我就告你们去……”
看得出,他是个很固执的人,而且对金钱的追求并不因为行将就木而削减,
蒋光、蒋亮大步上楼,踩得楼梯咚咚乱响,
李尊耳抢在我前面,就要上楼,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李老爹,你要多少钱,说个数给我,我绝不还价,”
实在不想跟这样又老又顽固的人辩理,他搅在里面,只会坏事,
“苏伦小姐说,探险结束后,给我五万人民币,我有本蝌蚪文的古书,她同样出价五万,现在她不见了,这些钱怎么算,我的书卖给谁,”李尊耳急促地叫着,鼻孔、嘴角不停地喷出热气,像一匹疲倦老迈的马,
我招呼李康扶住他,同时微笑着许诺:“我会给你五十万,不过有个条件,你在这里安心等着,无论探险能不能成功,这笔钱都会在三天之内打入你的银行账户,古书要不要都可以,不过我和苏伦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他记录下的那些东西基本沒有实际意义,但诚如他刚才所说,如果不是李康从中牵线搭桥,这次探险根本无从开始,
“君子一言,”他抬起右掌,举在空中,
我也抬起手,跟他连击三掌:“驷马难追,”
李尊耳接着从怀里抖抖瑟瑟地取了一个褐色的油纸包出來,双手递给我:“风先生,咱们已经击掌为誓了,我相信你的人品,所以古书提前交给你,我们李家人最讲诚信,你可不能骗我,好不好,”
他的表情非常严肃,仿佛手里托着的是价值连城的传家之宝一般,
我接过油纸包,捏了捏,里面应该是本大约在一百页左右的线装书,西安附近,古书造假作坊遍地都是,所谓的“孤本古书”往往只要三块钱人民币一本,专门拿來骗外国人的钱,已经成了一种大家默认的“潜规则”,
“放心,”我把油纸包转手交给飞鹰,请他代为保管,马上上楼,
蒋家兄弟都抱着胳膊站在窗口,一副成竹在胸的架势,江湖人最讲究“强龙不压地头蛇”,但他们这样的人物,实在连地头蛇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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