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这里是古寨,五毒教的据点之一,要遵守,也该遵守苗疆规矩,,”
何寄裳走出小楼,就在石阶顶上,冷冷地反驳了傀儡师的话,
阳光驱散雾岚,给人带來融融暖意,但我知道,随之而來的将是一招判生死的对决,
傀儡师仰头看了看,摘下眼镜,在衣襟上轻轻擦拭着:“苗疆有什么规矩,不过是杀人者死、以血还血罢了,在你们眼里,江湖就是一个刀來枪去的角斗场,所以说,孔夫子、孟夫子都教导后辈要认真读书,不止一次地告诫后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你们苗疆的人,根本就是不学无术、胸无点墨,连大汉民族的优秀文化都摒弃门外,只在穷山恶水里抱残守缺,唉,我早说过,苗蛮族类,只配刀耕火种于南疆,被社会永远遗弃,即使勉强出现几个有用的人物,也被无知的族长耽误了,”
他的语气,如同慈祥的师长见到了失学的孩子,语重心长地施以谆谆教导,务求以诲人不倦为己任,
“你该上路了,”何寄裳冷笑,
“人人都要上路,结束了这里的事,我的确该上路了,”傀儡师重新戴上眼镜,
我看不出他身上藏着重型武器,只是眼珠每一次转动闪烁,似乎总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何寄裳骤然撮唇呼哨,哨音高低起伏三次,犹如林间布谷鸟的纵声歌唱,那些已经毫无人声的小楼里倏地涌出无数条青红相间的长蛇,盘旋卷地而來,一瞬间已经把傀儡师围住,
“风,你先上來吧,蛇群喜欢慢慢享用它们的早餐,”何寄裳向我招了招手,腕子上的银镯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看过了五角星芒大阵里的蛇海之后,五毒教的蛇群已经无法给予我恐怖之感,缓步上了台阶,站在何寄裳身边,
傀儡师在蛇群中孤零零地站着,看上去并沒有惊骇失色的感觉,忽而垂头凝视着自己写下的血字,一字一句地念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傀儡,”转眼间,那些字、卡库的尸体都湮灭在蛇群中,长短不一的蛇全部昂扬着扁平的颈子,鲜红的蛇芯贲张吞吐着,
“傀儡师是永远不死的,你们知道吗,”游动最快的蛇已经绕住了他的脚踝,周遭十五步方圆的地面上全部是蜿蜒游动的毒蛇,此时再想逃走为时已晚,
“去向蛇神说吧,沒有人能永远不死,,”何寄裳笑了,她是毒蛇的主人,深谙蛇性,当然能想象出傀儡师的下场,
“嚓”的一声,我拔出了短刀,刀身上的星星在阳光下闪耀跳跃,如同十几颗一刻都不安分的灵魂,
“傀儡师,你还有什么遗言吗,”我盯着下半身缠满毒蛇的敌人,卡库的死,让我胸膛里的愤懑提升到极点,几乎无法自控,在这片古老的西南边陲山林里,人性的丑陋点暴露无遗,每个人都以杀人为乐趣,竞相比拼杀人手法的诡奇,
侏儒和卡库同样被“大卸八块”,但前者是自愿以死下咒,后者却是无意中为了救我而卷入这场战斗的,他跟我同时动手杀了胭脂,祸根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种下的,
我承认卫叔统领的队员中仍旧不乏藏龙卧虎之辈,但卡库的死真的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他所拥有的精妙狙击枪法,能够在很大程度上扫清前路上的障碍,
“不死的人,永远沒有遗言,也用不到遗言,”傀儡师的样子看起來很是古怪,胸口以下,全部挂满了盘旋游走的毒蛇,再有几秒钟,就会彻底淹沒在蛇群里,
何寄裳冷笑:“好吧,反正你在这里死了,马帮的人也不会太伤心,这本來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我说的,不是他,,”我向何寄裳身后猛然挥出一刀,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影子倒翻出去,以最不可思议的变幻身法避开了这次攻击,不过却在何寄裳脚边留下了自己的一条手臂,
影子极其枯瘦,佝偻着背,竟然是一个天生具有残疾的独臂人,地上断落的,只不过是一条不会流血的假臂,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年轻人,现在看來,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一些,呵呵呵呵,,”影子笑了,他有一张蜡黄的脸,眉尖、唇角都向下耷拉着,即使在大笑的时候看上去也像愁眉苦脸一般,
“你无法掩盖住自己的影子,何小姐一个人,自然不会有那么臃肿的影子投在地上,再说,你到达古寨的第一夜,已经露过面了,借躲在暗影里抽烟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对不对,”当时,我跟何寄裳都注意到了暗影里的烟头火光,
那人仅存的左手里握着一支半尺长的黄杨木烟斗,正是我在黑暗中看见过的东西,
“我又何须吸引什么人的注意力,只不过是杀人累了,结束后抽一袋烟提提精神而已,在我眼里,如何杀人并不重要,当我做了决定要杀某一个人的时候,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今日不死、明日不死,也不过是在苟延残喘而已,譬如你、你们,”
他把烟斗伸进口袋里,再取出來时,已经装满了暗褐色的烟丝,
“我累了,唉,最近每次杀人之后,总会感觉到累,你们说,这是不是一种病态,”他凝视着烟丝,三秒钟之内,烟丝竟然缓缓自燃,冒出点点火星來,
“你才是真正的傀儡师,其他的人只是你的傀儡,”江湖传言最是害人,每个人都知道傀儡师是个外表木讷严肃的中年人,行为举止呆板可笑,但却忽视了那些话的真实性,
“是,我是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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