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海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没想到任平生却这样直白的说了出来,这总工会主任是在算不上是一个什么有分量的角色,而且日常工作也很单薄,在县委推荐的常委被市委否决之后,他就有意想去换换岗,但张大春没有明确表态,他也就知道这事儿不成,也就懒了心,没想到这事儿现在居然被任平生这个理所当然的宣传部长接任者提出来。
“平生,你这是在调侃我吧?”宁泽海虽然城府不深,但是也知道如此敏感的话题,在这个社会,看似美好的东西,弄不好就得成一陷阱,“国家公器,岂是私相授受之物?”
“呵呵,宁常委你就别在我面前掉文袋子了,你觉得不稳妥,等到下午张书记和我谈了话之后再去向张书记汇报工作吧。”任平生也不多解释,“我言出肺腑,绝无二意。”
宁泽海不做声看了任平生半晌,这才幽幽的道:“平生,你若真这么做,那县里这帮人要么觉得你脑子有问题,异想天开,要么就是觉得你有大志向,所图甚远,只怕哪一个印象都对你不太好。”
“我只走我自己为自己设计的路,何须顾及别人看法?他们要有什么想法,那也只有由得他们了。不是有话说得好,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吗,我这不是让他们无路可走吧?”任平生自我调侃了一句。
“还有一点,你想下去,想法也许是好,但是东关是大区,也算是咱们县里排前三的大区,乡镇企业也有些基础,地处半丘半平原地区,农业也比较发达,你这么年轻,我担心县里会觉得你镇不住这个塘子啊。”
宁泽海说中了任平生心中的担心,他知道如果自己提出下区乡,县里边这些人不是不想让自己下去,而是担心自己下去没两天玩不转,工作推不动,还得重新安排,这夹生饭最不好煮,而自己回来又怎么安排?
“这事儿我有底,总要去试一试,宁常委有机会帮兄弟我敲敲边鼓,我就不胜感谢了。”任平生也不废话,径直道。
“嗯,你心里有底就好。”宁泽海知道眼前这人怕是打定主意要下去了,也再阻拦。
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任平生还有些不太适应,揉了揉眼睛,在床上坐了好一阵,挥之不去的霉味儿提醒他这里已经不是茶山学堂的新宿舍,而是平西县县府招待所。
略带霉味儿的房间虽然宽敞,但是很显然是太久没有人住了,这种大套间对于平西县县委县府招待所来本身就是一个累赘,面积虽然宽大,但是设施却很陈旧,住招待所的人不会住这种房间,而想住条件好一点的又不会来这里,宁肯去宾馆酒店。
虽然招待所负责人吩咐人从里到外从头到脚好生打整了一番,但是这种长期没有人积留下来的霉味却不是一天两天能消除的,那得靠人气去慢慢祛除。
和其他县有些不一样,平西县县委没有自己的招待所,而是和县府共用一个招待所,其实这样更经济实惠,只不过平西县县招待所的条件的确不怎么样,这个专门为任平生腾出来的大套间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人住了,任平生看到这个房间时第一想法就是拒绝,不过在看到后院就是一个面积不小的花园之后,任平生才算改变了主意。
如果不是看在推窗就能看到这个草木葱茏的花园,拐弯就能进这个花园,任平生宁肯自己花钱去租房子,也不愿意住在这里。
两年多前,自己到南潭工作只能住杂物室,而且啥都得亲历亲为;两年多后自己成了县委常委,那么就可以享受招待所的专门套间了,而且是长期免费,还有专人负责自己房间卫生的打扫,每天一早一晚开水两瓶,甚至连被子都不用叠,衣物也不用洗,自然有人来替你解决。
洁白的被子显然是新套的被套,摸上去还有些粗糙感,从枕头床单到垫絮,全是崭新的,牙膏牙刷,香皂洗头液,毛巾手纸,一应俱全,牙膏甚至还是最高档的上海美加净,而不是一般江州人惯用的本省品牌白牡丹牙膏,看得出来为了自己的到来,这个招待所还是煞费苦心准备了一番。
招待所主任姓李,听说是个女人,任平生来了十多天也还没见过面,听说是家里有啥事儿,好像是家里老人死了,回老家处理后事儿去了。
招待所像这样的套间只有两个,另外一套和任平生这间遥遥相对,让任平生纳闷儿的是这样的套间对于像平西县县府招待所来说有多大意义,谁会来你平西县县府招待所住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套间?
后来听招待所的老员工说这大概是当时县委县府考虑到万一有哪位地区甚至省里来的领导要在平西县留宿过夜,没有一两套像样的房间来接待不好办,所以才专门改造了这两个套间。
结果从改造完毕一直到现在这两间套房基本上处于空置状态,起初两年江州地区有时候来了领导需要午休或者要临时住一晚还偶尔用一用,到后来当平西县县供销社的八层楼的平西县大厦建成之后,平西县宾馆立即就把县府这个招待所的领导接待权给接管了,在后来县供电局十层楼的平西县电力酒店落成,就更没县副府招待所的戏了。
现在连县委县府都自觉自愿的把接待宴请转移到平西县宾馆或者电力酒店,住宿自然就更不可能安排到招待所里了,而这几年里平西县县里领导全部都是本地干部提拔起来的,在县城里都有家,也就没有人会住在这里,所以只有任平生这个外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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