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的大雪似乎下起来没完没了,急行军已有数日的龙骧军不得不安营扎寨,身为龙骧军军主的张恪只得下令好生休整一番。
因为龙骧军是骑兵与步兵混编,急行军数日使得龙骧军上下倶是身心俱疲,而这深冬严寒的季节里,作为骑兵的军士都得好生照顾自己的战马,毕竟战场上能否活命,还要依靠自己战马的一份力量。
过了两日,凉州军中大将、护羌司马宋配帅歩骑四万大军行至张恪的龙骧军处,随后张恪的龙骧军与宋配所帅歩骑四万大军汇合一处。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护羌司马宋配率领四万三千余步骑继续行军,并散出很多斥候打探鲜卑骑兵的动向。
寒风卷裹起地面上的积雪,呼呼的刮着不停,寒冬已至的西郡城外,鲜卑部族的十万步骑在其首领若罗拔能的率领下与凉州护羌司马宋配率领四万三千余步骑正面相遇,一时之间兵戈之气冲斗牛,肃杀之意使得十数万战马齐喑不鸣。
虽然鲜卑部族十万步骑气势浩荡,但身为凉州大军统帅的宋配却是没有丝毫惧意,宋配虽然身形短小,然气质峥嵘,大将风范十足。
宋配手执马鞭指向对面的鲜卑十万大军,侧身对身边的众多将校冷声道:“鲜卑小儿们今日来犯,哪位军主愿意为本将出阵挑战敌将,杀一杀鲜卑小儿们的气势!”
宋配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位英武的青年将军持枪说道:“启禀将军,末将请求出战!”
宋配见到应战的青年将军后,捋了捋短须,笑道:“孝恭既然出阵,这一场斗将必然稳赢了,本将亲自为孝恭擂鼓助威!”
震耳欲聋的牛皮鼓声响起,凉州军中飞出一名骑将直奔对面的鲜卑大军,这一骑将赫然是龙骧军军主张恪!
鲜卑十万大军的统帅若罗拔能见到凉州军竟然敢同他们阵前斗将,顿时气得火冒三丈,若罗拔能大手一挥,其麾下的第一猛将投鹿槐跃马出阵,挥舞着黑铁蛇矛直取冲杀而来的张恪。
“当!”一道金戈交击声大响,张恪的亮银枪和投鹿槐的黑铁蛇矛撞在了一起。
两员大将的力量相仿,张恪枪出如龙,亮银枪枪势展开,一团银色枪影打向投鹿槐。投鹿槐反应不慢,挥动黑铁蛇矛迎击,两人就在场上战在一起,枪来矛往,各显神威。
不过三十个回合左右,投鹿槐有些力怯,被张恪故意卖了个破绽,一招回马枪将投鹿槐刺于马下。
若罗拔能见到张恪将自己麾下第一猛将投鹿槐刺于马下,顿时脸色阴沉无比,若罗拔能麾下将校都十分忌惮的看向了场上耀武扬威的张恪,一时间鲜卑大军士气低落。
若罗拔能手下的将校都是鲜卑部族各个小部落的头人,因此都有些自己的私人打算,他们纷纷劝说若罗拔能鸣金收兵,撤回城中后改日再战,若罗拔能不得已只好鸣金收兵。
凉州大军统帅宋配见到首战告捷,立时心中大喜,命令张恪带领敢死军士,搭起云梯箭楼,强行攻打西郡郡城。
西郡城楼上的若罗拔能亲自坐镇指挥,一时间箭如飞蝗,擂木石块滚滚落下,给凉州军的敢死军士造成了很大死伤。
张恪见状,亲自带人攀登云梯攻城,城楼上的若罗拔能一把抄起牛角弓,瞬间射出三道飞箭直射张恪,三道飞箭成品字形射向了张恪,张恪虽说枪剑双绝,然而人在云梯上,却是躲不开快速射来的飞箭了。
三支飞箭被张恪打落了两枝,没被打落的飞箭穿透了张恪的左臂,张恪硬着头皮拔出了箭头,随即继续攀登冲杀,终于张恪带着伤第一个登上了城墙。
张恪攀登云梯时,不方便带上亮银枪,因此手上持了一柄青钢剑,只见张恪出剑如电,不过五六个呼吸的时间,就斩杀了十几名鲜卑军士。
若罗拔能虽说箭法高明,但他武艺稀松,因此在手下亲兵的护卫下,撤下了西郡城楼。
若罗拔能撤下城楼之前许诺手下军士,谁能杀了张恪,便奖励一千头牛和一千头羊,并且官升五级,因此张恪被数百个鲜卑兵士围在了中央。
张恪虽说剑法卓绝,一口气连杀了数十人,但他刚才左臂受了箭伤,因此有些力怯,最终寡不敌众,深受重伤,倒在了血泊当中。龙骧军的军士见到自家军主重伤,因此发了疯的将张恪救出重围。
随后龙骧军的军士小心翼翼的将张恪抬回了营帐。凉州大军一鼓作气攻进了城内,使得鲜卑大军军心涣散,宋配见状令人乘胜追击。
经此一役,鲜卑大军统帅被宋配阵斩,并俘获鲜卑溃兵将近十万之众。宋配听闻张恪重伤不治,遂立即前往龙骧军营帐中看望。
张恪此时已是命若悬丝,见宋配亲自前来探望,吃力的说道:“将---军---,恕---末将---不能---继续---为凉州---攻城略地,请---将军---转告---末将的---伯父---让他---照顾好---末将的---妻小!”
宋配轻轻拍了拍张恪的手,悲戚说道:“孝恭安心养伤,本将一定会转告主公,让主公照顾好孝恭的妻小,等孝恭养好伤,你我袍泽再并肩杀敌!”
张恪见宋配郑重答应了自己所求,叹息道:“大丈夫生于世上,应当提三尺长剑,立不世之功。如今所志未从,奈何却要死啊!”
张恪叹息过后,便吐血而亡。宋配见张恪吐血而死,立时双眼通红,转身大声喝道:“来人,将鲜卑部族大小头人全部杀了,好以祭奠孝恭吾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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