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么?"
艳贵妃神色如常,依旧笑得温顺体贴。她抿嘴道:“皇上这是赶臣妾走呢。臣妾宫里新增了膳食,是皇上喜欢的……臣妾三番四次差人来请,皇上就是不来,那臣妾,这不就只好亲自来找您了吗?”
皇帝忽然觉得头有点大,不由扶额自己揉着太阳穴。他最烦的就是后宫女人找他邀宠之类的,这还得好生哄哄,倒不如和大臣商议政事直接点。
“朕知道了,这几日元蒙战事,待政事处理罢,朕自会去爱妃宫里的。”
艳贵妃似乎十分高兴,欣喜地垂头道:“多谢皇上。”
日头偏西,余晖洒满了寿成宫上。
宫女们摆放好膳食碗筷,除近侍外纷纷退了出去。今日的晚膳朴素简单,只单单一碗汤两份小菜,主食是馒头。
太后将皇帝请来,母子二人沉默着不说话,待菜上齐后太后才说:"皇帝,北边打战了?"
"是。"皇帝答道,亲自舀了一碗汤递给太后。
"打战……最是劳民伤财了,"太后接过汤,轻轻叹了口气,"此战,速战速决的好。"
"母后所言甚是。"皇帝道,一边吃下馒头。
太后看着皇帝,眉头微微皱起:"哀家生了两个儿子,一个皇帝你,生性内敛,脾气古怪,翊儿则与你完全相反,平日里就游手好闲,成了亲也没见消停。"
"皇弟这几天已收敛许多了,"皇帝轻声道。
太后冷哼一声:"这场战,你打算派谁去?"
皇帝放下碗筷,反问道:"母后以为谁好?"
"今日上午,艳贵妃来请安,"太后瞥了眼皇帝,手中拨弄着汤勺,"说那家嫡长子,就很不错。"
皇帝神色不变,道:"人虽好,太过年轻……"
皇帝话未说完,太后却已察觉到其中之意,顿时横眉,手中的勺子往碗里一扔,溅起一片水花。
"皇帝!你为君者,当心系百姓,哀家这餐饭就是想给你提个醒!"太后气极,言语间已变得胡乱,"边疆苦寒,战场上又刀剑无眼,百姓水生火热,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让他去那个地方?"
皇帝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请辞:"母后气糊涂了,待母后平静下来,儿臣再来请安。"
"你……"太后怒目圆睁,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眼睁睁看着皇帝走远,又不甘地坐回去,哼道:"好啊,好啊,现在皇后走了,倒叫他身边少了个能劝的人。"
锦安站在一旁目睹着一切,她心中叹气,不知是叹太后的私心,还是叹皇帝的宽心。她只是一边帮太后顺着气,一边低声宽慰。
皇帝并未走远,只是走出殿门借着昏暗的光线躲在门后,直到听到太后气息渐渐平复,才抬步离去。
皇帝依旧是喜怒难辨的神色,他自顾自行在宫道上,神思不由得飘远,皇后自成亲到去世的模样从他脑中一一闪过,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慢,最后停下。皇帝抬起头,原来已行至兴圣宫下。
这里的将来,会是谁住进去呢?
"李全,"皇帝道,声音不辨喜怒,"明日早朝罢,朕要见慎王。"
次日清晨。
青衣照旧早早地起床,简洁了当地抒好妆发,素面朝天地走出房间,准备叫王妃起床。
方出门不久,青衣就见慎王身边的侍从端了早膳经过。青衣见过这个侍从,长得虽不如慎王帅气,但也是清俊,起初她还以为是别家府里来的贵客呢。
"那个谁?"青衣喊了一声,快了步伐走去,"你端着早膳去哪儿呢?慎王这就起了?"
阿承闻言顿步,皱着眉看过去,只见某一素面朝天的侍女三步并两步似的过来。阿承在王爷身边待久了,见惯了浓妆或淡抹的绝色女子,绕是雍容若静元皇后,也是要淡抹的。
眼前这位……话是俗了些,长得却是娇俏,比之王妃略带冷艳的美,似乎更好看一点?
于是阿承微微一笑:"王爷今早要进宫,现已起了。"
"进宫?"青衣蹙着眉想了一会儿,很快便将这个问题抛在一边,"哦……王爷昨儿睡书房?"
"是。"
青衣听后摆摆手:"好,我知道了。"
阿承愣了会儿,眼看青衣就要转身走,他连忙说:"敢问姑娘芳名?"
青衣脚步一顿,略带疑惑地转头回答:"青衣。怎么了?"
"青衣……"阿承轻轻念了一句。
"嗯?"青衣挑着眉看他。
阿承这才反应过来,忙学着自家王爷勾起笑容:"只是在想姑娘模样甚好,若是抹了妆色应会更美。"
青衣脸颊一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嘀咕了一声连忙跑开了。
阿承懵在原地,仔细回想青衣最后嘀咕的话,愣愣地念出声:"笑……什么笑?"
他学王爷学得不成功吗?王妃不是很吃这一套吗……不对,是王爷没笑好,不然也不会睡书房去了。阿承这样想着,便摇头晃脑地走开了。
另一边,青衣已跑到王妃屋里,哗地推开门,却见王妃已经洗漱妥当坐在正堂喝茶。
"王妃?"青衣被眼前景象弄得懵了,转头看太阳,没错,太阳是在东边。
玉和叹了口气:"青衣,在大英这儿要有规矩些。"
青衣更加模糊了,来大英才多久,自己主子就忘了在皇宫暴打太医的事吗?
"……王妃,你今儿怎么起这么早啊?"
玉和有些无语:"昨日夜里,太后来了口谕要进宫,你忘了?"
忘了……青衣腹诽,随后道:"那奴婢端早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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