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肖嬷嬷会端来。"
青衣低低的应了一声。不多时,肖姑领着几位侍女端了早膳上来。
“青衣,你还未用早膳吧?”玉和一边拾起筷子,一边问道,“坐下一起吧。”
青衣“哦”了一声,坐下来又看了眼肖姑,轻声问:“王妃,肖姑姑不一起吃吗?”
玉和还未答,肖姑却含着笑对青衣道:“青衣,主子用餐奴婢不得同坐,这是规矩。”
青衣愣了一会儿,她来大英这几个月也没听说有这个规矩啊,遂转头问玉和:“王妃?”
“肖嬷嬷管得未免多了些,”玉和声音冷了下来,“这虽不是林月,但这漱玉苑还是我做主的。”
肖姑却不理,只对青衣道:“青衣,做奴婢的不可逾矩。”
青衣神色暗淡下来,乖乖地站起身靠边。
“肖嬷嬷此举难道合了规矩不成?”玉和挑眉,眼里尽是寒意。
“惹了娘娘不快,是奴婢的不是,”肖嬷嬷低身道,“但若主子有不是,奴婢怎敢纵容。”
玉和闻言冷笑一声,气得连饭也不想动了,连粗话都说了出来:“大英的规矩就是个屁,你如此喜欢这里的规矩,我应该请了宫里的规矩嬷嬷好好来教教你。”
“娘娘慎言,”肖姑依着大英礼半跪下身,“另外,王妃娘娘身为主子对下人说话时应自称本宫。”
玉和怒极,眼看着就要动粗,青衣忙笑着说:“王妃,这大清早的生气多不好,您不也常提醒奴婢在大英要规矩些嘛,肖姑……也是关心则乱。”
玉和心里默道了句“关心个屁”,但看着青衣如此诚恳的样子,生生将着四字咽了回去:“好吧好吧,那你先回去用过膳来,肖嬷嬷也退下。”
“是。”
玉和看着二人退出去,默默舒了一口气,深觉以后得离肖姑远些,否则定有日给气出病来。玉和边想着,边用早膳,待到用罢喝早茶时,有侍女来通报里尤侧妃来了。
“她来做甚?”玉和嘀咕了一句,“等会就进宫了,不见。”
侍女正要幅身出去,却被肖姑拦下,只听她道:“王妃娘娘,妾室每日向正室请安是规矩。前几月侧妃着了风寒,您宽容她免安,如今侧妃大好,您理当接见。”
玉和只觉得自己脾气又要上来了,看也不愿看肖姑一眼,直道:“我不见又如何?青衣,走。”
可方出了门,便见赐容侧站在院中,才初秋的天气,身上便披了一件厚厚的斗篷。
玉和皱着眉头看她:“你身子不好,便不要来请安了。”
赐容低着身摇头:“给王妃娘娘请安是大事,妾身已经耽误了许久,如今怎敢再误。”
“无妨,”玉和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今日我要进宫,你退下罢,以后也不用来了。”
赐容一愣,眼眸微睁,似是不敢相信一般,愣愣地说不出话来。玉和见状心中更烦,也不管她,提步就往前去。
悠儿在一侧看着自家主子,约过了许久,赐容依是保持着玉和离开时的姿态,悠儿终于忍不住道:“主子,该回去了。”
赐容低垂下眼,轻轻“嗯”了一声。她扶着悠儿的手踏出漱玉苑,哀叹着说:“王妃终是王妃,那般气度雍容,我不过是碍人眼儿的棋子罢了。”
“主子快别这样说了,”悠儿眉头轻轻蹙起,“您是侧妃,又有太后支持,若一直这样妄自菲薄,要被他人听了指不住传出什么样的话来。”
“我……”赐容动了动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于是咬着下唇说了句“知道了。”
大英己城。
“大人,援军怕是不会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账中响起,似乎在下最后的宣判。
站在油纸地图前的太尉闭了闭眼,鬓角已有白发,他手中的拳头渐渐握紧:“不来,便不来。”
“他奶奶的!”一名满脸胡渣的将军忍不住爆粗,“姓那的尽是个软货!他娘的来不了老子照样打胜战!”
“说得好!”又一名将军复合,一边朝太尉拱手,“大人,只要您一声令下,我定能杀那蛮人片甲不留。”
“华将军英勇,何某佩服,”太尉亦拱手还礼,“但己城不是兵家要道,如若再败了,恐怕士气必衰啊!”
“所以,此战必胜。”华将军横眉道。
“好,好,”太尉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对着账中将士道,“老夫便舍了这条性命,与诸位为了我大英百姓,为了这千秋万代,共生死一回!”
然而城下元蒙骑兵众多,有如铺天盖地之状,气拔山河之势。己城官兵不过五千,死守三日而不破,己城老小妇孺个个为兵,最终,铁骑压过了己城,全城官兵百姓壮烈牺牲。
后史记载,永盛八年己城之战,乃旷古未有的惊天血战。
距己城不过数里,有军队驻扎,军旗上赫然写着大大的“英”字。军旗之下,一位身着宽袖长袍的人摇着一把纸扇,双眸随着啼嗒的马蹄声渐近而微微眯起。
马背上,竟是个身受重伤的孩童,他吃力的举着一面写着英字的小旗,直到看到眼前这位站在英旗下的人才慢慢放下。而随着重力的改变,孩子从马背上摔下,口中的学咕噜咕噜地出来,他亮着眼睛道:“大人,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站在旗下的人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孩子,直到孩子再也说不出话来,他才蹲下身子轻轻抚上孩子的双眼,道:“会救的,自然会的。”
话罢,他站起身来。不多时,有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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