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殿四月新修,与金马殿相对,为“学士待诏之所”,是天子召见饱学之士的地方,卢植知道,天子在玉堂殿召刘宇奏对,意味着刘宇要平步青云了。
刘宏起身,命小太监捧了刘宇的奏疏前往西园。行至半路,刘宏顿住脚步,再次拿过刘宇的奏疏,翻到五月初五狐奴部南侵处,沉吟片刻,道:“宣大将军何进觐见。”
天子没有来西园,张让等人很快得知了缘由,因为太子舍人刘宇的奏疏。夏恽做贼心虚,生恐刘宇在奏疏中对夏家不利,惊道:“要尽快探明刘宇奏疏中写了什么,今天陪侍的是谁?”
张让瞪了夏恽一眼,喝道:“慌什么?你没听见天子去了崇德殿召见何大将军吗,现在奏疏在天子身边如何拿,等晚间再说。”
毕家与夏家联姻,夏家有事毕岚自要出言相帮,道:“蹇硕在侍驾,等下不妨问问他。”
夏恽心中慌乱,道:“我这就前去崇德殿外等着,有事好及早应对。”
崇德殿,殿高三丈,陛有一丈,殿宇壮伟雄阔,可容纳千人上朝,是皇宫正殿,天子刘宏在此议政,召见臣下。
何进今年四十有二,头戴武冠,身着黑色锦纹丝袍,腰间紫绶,常年养尊处优让他身宽体胖,一脸雍容地向天子刘宏揖礼。
刘宏命人将奏疏中关于杜阳城部分递给何进,等何进看完,刘宏问道:“何卿,你看出什么来了?”
何进低着头,像是注意地看着奏疏,脑袋里却在盘算天子问话的目的。身为大将军,位列三公之上,所以太尉还受其钳制。董卓与太尉张温不睦,有大臣弹劾他拥兵自重,天子有意召董卓进京任少府。
董卓以湟中义从及秦胡兵“牵挽臣车,使不得行”为由不肯交出兵权返京,派人贿赂何进大批金银珠宝,让何进在朝中替他说话。
“臣以为董卓带兵有方,其麾下亦是骁勇善战之士,凉州三辅不宁,西羌叛乱,正需这样的虎狼之将坐镇边陲,万岁才无西面之忧。”何进恭声道。
刘宏暗暗摇了摇头,自己的这个妻兄才学一般,要不是要借助他的外戚身份制衡士族和宦官,何进何德何能占据大将军之职,不过话说回来,正因为这样自己才能信用他。
“何卿,你可知牛辅驻扎在何处?”
何进低头再看奏疏,五月初五狐奴军围困杜阳城,五月初六牛辅大军出现,还没有用一天一夜的时间,说明牛辅大军早就驻扎在附近。牛辅是董卓的女婿,自己收授了董卓的钱财,总要替他分辨两句。
“万岁,奏疏中说到杜阳城谣言四起,臣以为牛辅所部是听到谣言之后先行前去应变,而且牛辅确实夺回了杜阳城救下百姓,此乃大功。”何进道。
刘宏看了一眼桌上的地图,刚才蹇硕替他指出牛辅驻军所在,离杜阳城有八十余里,而且还相隔岐山,正常行军需要两天,来回便是四天,牛辅有如神机妙算,恰巧在狐奴族南下之时出现,不得不让人生疑。
伸手抚须,刘宏想起张让、赵忠等人告诉自己,大将军何进招揽豪杰,与外镇将军相互沟通,把持军政,唉,朝堂诸臣没有一个让朕省心的。
刘宏烦躁地站起身道:“明日朕在玉堂殿召见刘宇,询问他杜阳城之事,何卿不妨也来听听。”
恭送天子离开,何进直起腰,抚须傲然地扫看了一眼殿中宫女太监,迈大步出宫。
大将军府,袁绍听到何进的转述,道:“大将军欲匡扶汉室,当招揽天下豪杰,刘宇年纪虽小却颇有机谋,又得天子看重,大将军明日不妨将刘宇招到麾下来。”
张让住处,刘宇的奏疏在诸中常侍手中传看。张让问道:“夏恽,唆使狐奴族南下的汉人可是你家所派。”
夏恽从夏耀的密信中得知饶宾已死,死无对证,连连摇头道:“张兄,绝不是我夏家之人。”
张让并不相信,冷笑道:“是与不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人查出点什么来做文章,你要知道轻重,处理好手尾。”
赵忠耸耸肩道:“明日万岁在玉堂殿召见刘宇,咱们也派人前去听听,看看这个搅风搅雨的小子。”
刘宇收到传诏,明日玉堂殿觐见。焚香、沐浴、更衣、静思,刘宇耐心地等待着命运转变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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