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校尉(1)的驻营在北宫与谷门之间、武库的西面,新任的屯骑校尉鲍鸿在大堂上理事,司马郭胜向他禀报屯骑军情况。
屯骑校尉出缺,郭胜耗尽家财打点,结果鸡飞蛋打落了场空,对这位从三辅来的鲍大人是深恶痛绝,恨不能上前一脚将他踢飞,取而代之。
“屯骑军校尉一人,司马一人,军吏一百二十八人,士兵七百人,军马一千二百匹,刀一千……”,郭胜干巴巴地念着文牍。
鲍鸿捋着胡须静听着,郭司马的脸色看在眼里。鲍鸿冷笑,敢给上官脸色看,自己有的是办法对付他,只是自己初来乍到还摸不清底细,且等过段时间查检军资,这个姓郭的铁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屯骑校尉的官秩比二千石,与右扶风相同,只是统领的兵马有点少,加上军吏司马才八百来人,多少有点失落。不过有得有失,脱离了战地来到京城富庶之地,多少人求还求不来。
说起来刘宇真是手眼通天,离开三辅才多久,就真的将自己弄进了京中,这能力张让、赵忠也不能比,等稍安定些,自己要上门拜谢,最好能通过他搭上卢子干,自己在京中就有些根基了。
感慨“朝中有人好做官”的还有王越,从中郎将崔钧处得知自己被擢升为虎贲中郎,一下子升了sān_jí,王越有些懵了。
再看了一遍公文,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虎贲郎中王越勤于王事,屡立功劳,迁升为虎贲中郎”。
王越一心求仕,费尽心机总算成为虎贲郎中,可是虎贲营是世家子弟或战死将士的后人组成,最低的士兵也是节从虎贲(比二百石),虎贲郎中(比三百石)就是最底层。
王允入狱,前往豫州杀敌、护卫的功劳泡了汤,好在中郎将崔钧赏识,让他成为剑术教习,应诺年后迁升。
哪料太尉易人,眼看到手的升迁变得遥遥无期,纵是王越百折不挠也难免灰心丧气。惊喜来得太突然,王越愣愣地看着崔钧,生恐他在说笑。
“致真兄,此事千真万确,这是太尉府发来的公文”,崔钧将公文递给王越,道:“你收拾一下前往屯骑尉听从安排吧。”
崔钧喜欢剑术,京中剑术名师见识过不少,能与王越相校的寥寥无几。王越在虎贲营中教习剑术尽心尽力,按说早应升迁,可是张太尉征战在外,此事让李平借故压着。
谁知刘宇异军突起,得了天子赏识,连带着王越也得了好处,连升sān_jí。想起刘宇崔钧有些头痛,这个少年给他的印象极佳,为人机敏、才学过人,可与之为友。
不过,刘宇惹是生非的本领不小,从三辅回来后天子任命他为督邮,上任伊始就查抄了马市,得罪了一大批势力,自家倒是没有插手其中。
还有自家七妹,一天到晚往自己的书斋里跑,拐弯抹角地打听刘宇这小子的消息,昨晚听说他遭刺客追杀差点丧命,眼圈都红了。
唉,刘宇这小子要是能安心做学问,倒是妹子的良配,就算出身差了些也不打紧,为了七妹自己愿向父亲说项。只是这小子分明是想作死,自己可不想七妹年纪轻轻成为寡妇,还是少跟七妹说起刘宇为好。
待听完崔钧解说其中缘由,王越五味杂陈,原来自己这次升官是因弟子而来,天子要让自己去护卫刘宇。
马市之事王越已知,有六匹马来自虎贲营,军中正在查找马匹的出处。其实很好查,谁的马匹新近报了死亡一查便知,只是这其中牵扯的人可不是少数,虎贲营中怨气滔天,个个怪刘宇多事,没想到自己要去护卫这个多事的弟子。
…………
洛阳城上西门,从西而来的胡商通过此城门进入金市。洛阳戌时关闭城门,卯时方开,商旅如果错过时辰便只能住在城外,城外西明里便成了这些人的落脚之地。
胡商远道来到洛阳,历经千辛万苦,看到洛阳城雄伟的城墙,免不了要放纵一回。西明里酒家、客栈、青楼林立,域风酒楼前两名女酒娘高鼻碧眼,金发配饰,身披锦帛,招呼着店中饮酒的商家,流利的西域语和银铃般的笑声勾起胡商的思乡情,大把的金币洒出换起美酒和娇笑。
前楼后院,沿着插满火把的长廊往里走,逐渐安静起来,里面是客栈。伍镇住在东侧的小跨院,他是域风酒楼的东家,每月两次从谷城县前来查帐,这一次伍镇在后院住了半个多月。
屯骑校尉鲍鸿在京中收捕坊间轻侠,天子下旨拘于若卢狱中审讯,逼问刺客组织。白利得知刘宇被刺,杜平差点身死,与顾明赶来护卫,鲍鸿也派出军侯典韦率二十名士兵贴身护卫。
白利在京中厮混有年,对刺客组织有所了解,在他的指引下,暗翼、碎魂两帮被官府抄灭,其余刺客组织纷纷出京暂避。
五百斤金的悬赏迷人眼,对刘宇的刺杀仍在继续,只是刘宇身边有了王越等人护卫,那些刺客成了扑火的飞蛾,纷纷折翼,光探丸郎便折了七人。
京中乱局伍镇并不在意,探丸郎自西汉元延年间遭受重创以来,十分注重保密功夫,议事提前通知、蒙面而来,行事独立,极少出现像此次刺杀刘宇般的合作。
作为探丸郎的元老,伍镇加入组织有三十六年,多少能猜出其他人的身份来,比如说排在左侧最末的那位笃定是万刃剑馆的馆主万清,伍镇曾经特意暗中在剑馆周围观察过万清,虽然说话声不同,但身形眼神表明就是万清。
三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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