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二位小兄弟相救。”
“不谢。我们也多得这位大哥相救,不然今天我兄弟二人就惨了。”
“敢问二位兄弟尊姓大名?”
年纪稍大的说道:“我叫刘舆,字庆孙,中山魏昌人,本想赴京赶考,不意流落至此。这位降服惊马的是我弟弟刘琨,刘越石。”
“刘舆……刘琨……”石崇想了许久,终于想起来了,“哦,二位不是武帝想接见的少年俊才么?昔闻二位少有隽朗之目,怀惊天才气,当时还颇为惊讶。今日得见,果然不凡。”
刘琨谦逊而自信,“大哥过奖了。我兄弟二人虽无惊天之才,却有报国之心。”
“二位小兄弟既有报国之心,何不随石崇到京都?”
刘舆、刘琨听到“石崇”二字,愣了一下,突然双双跪在石崇面前:“我兄弟二人有幸得见石将军,请受一拜。”
“二位快快请起。”石崇突然想起什么,忙问道:“二位小弟,听王恺老先生说,是二位不愿见武帝?既有报国之心,有此大好机会面见皇上,以明心志,为何却拂袖而去?”
“唉,提起王老国舅,石将军有所不知啊。”刘舆长叹一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具实告诉了石崇。
原来刘舆刘琨兄弟自幼聪颖非凡,得其父之友介绍,投奔洛阳王恺,希望能在京都用心读书,考取功名。王恺刚见兄弟俩,倒也热情接待,他虽无甚学识,却对来自魏昌这小小地方的兄弟俩并未看得上眼。他那十余岁的小孙子王芸更是颐指气使,自恃读过点书,常受爷爷大肆夸奖,因而得意非凡,对那刘家兄弟常常白眼相向。
那日,黄门郎杜斌来访。杜斌在朝中的才气是人所共知的,王恺为了显摆一下王氏小辈人的聪明才智,便请杜斌来考考小孙儿王芸。杜斌觉得有趣,就以自己的官帽为题,让王芸做诗。王芸撇了撇小嘴儿,吟出了这样一首:
皓首满华章,戴之却彷徨,
龙鳞边上蚤,小小黄门郎。
“好诗,好诗!”王恺听得顺嘴,便大声鼓掌叫好。
杜斌差点儿没气昏过去。当然,大人有大度,杜黄门还是忍了下来:“此诗虽然顺畅,却有对人不恭之嫌。老夫出个对子给你对吧。”
王芸嘟哝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
杜斌装作没听见,出了上联:
幼儿虽幼,幼出皇戚未知可成大器?
王芸答道:
老杜亦老,老占黄门当然无甚名堂。
“好对,好对!”王恺又在那儿鼓噪起来。
杜斌连连冷笑,指着窗外那片落花秋菊,“老夫便以这落英为上联。”说罢吟道:
菊卸金甲,有声有色缃缃地。
王芸茫然无措,搔了一阵小脑瓜子,忽然发起脾气:“不好玩,本少爷不对你的对子了。”说完啐了一口溜下。
杜斌正无奈地摇头叹息,却听内室一个童声吟道:
云张彩裳,宜雨宜晴朗朗天。
杜斌情不自禁往窗外一看:果然天上彩云飞卷,似在聚集,更似在消散,真是变幻莫测,阴晴难定,但却显得天高气爽,十分宜人。他惊喜地击掌道:“哎呀,绝妙,绝妙也!这小子虽然有些恃才不羁,但智慧超人。恺公,日后这小孙子必成大器,乃国之栋梁也。”
王恺自知是那刘琨兄弟应答的下联,一时间只好尴尬地笑着:“栋梁,国之栋梁也。日后请杜黄门多多提携。”
从此,王恺怎么看这刘氏两兄弟都不顺眼,甚至越来越讨厌了。后来武帝召见各地青年才俊,通知王恺说要请刘琨兄弟进宫,却没有请他武帝的小表侄王芸。国舅老爷醋意大发,进宫那天竟没有带刘琨兄弟前往,而是只带了王芸。再后来……王恺干脆外出不归,让管家将刘氏兄弟赶出家门。无奈,刘氏兄弟只好一路乞讨,要回山东魏昌去,谁知来到白鹤镇,竟找不到返回老家的路了。
石崇一听,心知肚明。他问刘氏兄弟有何打算?刘琨毫不含糊,他要跟石崇学武。刘舆则要专心读书,考取功名。
石崇给刘氏兄弟留下几两银子,嘱咐他们回洛阳,到大司马府暂住,等他与绿珠回洛阳后自会安排。
与刘氏兄弟分别后,石崇绿珠沿着金水一路观察地形。金水发源于邙山之上的凤凰台村西南,顺一条数里长东南向宽阔深邃的大谷,经莫家沟,左家窑,然后从刘坡村东侧流出邙山,汇入黄河。果然,在金水谷口,寻到了一块好地,此地宽约三百余亩,西傍金水深谷,东可遥看白鹤镇,北靠邙山,南为金水环绕。绿珠一看眼前景色,脱口叫道:“呀,此处与我绿萝村的景色太相似了!”
“果然相似么?那我们就在此建别馆如何?”
“此处甚好。”
石崇买下了那三百余亩土地,与绿珠在白鹤镇焚香沐浴,虔诚素斋三日,专程从洛阳请了含嘉寺的清逸大师作法事,请凌云阁的弘拂天师定经纬,兴建石崇别馆金谷园。拟在园正中建绿博楼一座,东为兰菱阁,西为紫竹苑,前为崇绮馆。其他的水榭亭台、回廊幽径、假山溪流、林园花卉,石崇更是胸有成竹。
绿珠听说主楼叫“绿博楼”,忙说“不好,不好。”
石崇笑道:“此处与珠儿家乡相似,叫绿博楼何故不好?”
“反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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