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崇心中一喜,却掩饰着说道:“唉,什么神奇不神奇的,我们不谈那些市俗之事。嫂嫂的病,得送至洛阳,请良医认真治疗为好。”
“小秋的病,已请良医诊治。”
“如此……这里有银票一千两,留作嫂嫂买药之用。”
潘岳正色道:“季伦,安仁与小秋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夫妻二人两情相许,患难与共,从不受人钱财。虽季伦兄与我情同手足,但恕安仁照样不能受你钱财。如你方便,安仁托你帮买十颗南珠,以作小秋治病之药引。”
“南珠?不必买,不必买。此次出使交趾,我带了几十颗上好南珠回京。安仁兄,我立即取来给嫂嫂治病。”
潘岳大喜:“如此,安仁与小秋拜谢了。”
石崇二话不说,策马返回,连夜将二十颗上好南珠送到潘岳手中,潘岳与小秋自是千恩万谢不提。
石崇回到洛阳,心中一直惦记着潘岳所说的“金涧腹地”,他决心一探究竟。刚将此事说与绿珠,不想竟勾起了绿珠的极大兴趣。你道为何?原来绿珠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故乡绿萝村,那清澈如镜的白江,那松林茂密的双角山,好像与金谷腹地极为相似,因而她十分想去看看。
石崇闻之大喜,便要备好车辇与绿珠同行。
绿珠摇了摇头:“与将军出行,岂能坐车辇?珠儿理应策马相随才是。”
“石崇求之不得,不想我的珠儿也要跨上战马,过一把巾帼英雄的瘾了。不过……”
“不过什么?”
“欧阳石坚说得也有道理,珠儿容貌太招人注目,若要出门,得戴面纱挡住。”
“挡就挡,反正从小用面纱挡脸挡惯了。”
次日,挡着面纱的绿珠在马厩挑了一匹温顺却高大的大白马,要与石崇的豹斑银鬃马比个高低。石崇一看,笑了:“此乃白面馍馍,中看不中用也。”
“将军尚未驭之,何故言其不中用也?”
“伯乐相马,不在乎其貌,而在其质。此白马虽无日行千里之功,却有耐力,能驾辕负重,亦为其所长也。”石崇看着绿珠笑了笑,“如季伦与珠儿,各有所能,各有所长,岂能都上沙场为将?或都入闺中描眉?”
说罢翻身上马,顺势一把抱住绿珠往上一带,坐在自己面前。两人你依我偎,亲亲密密,同骑一马,向西北的金谷涧奔驰而去。
太刺激了!绿珠从来没有过这般风驰电掣的经历,她虽然靠在石崇的怀里,却忍不住连声惊叫。她什么也不想,周身的细胞只聚成一个字:飞!
好似翱翔于蓝天的小鸟,管它有什么猛禽利爪潜伏;
好比纵情于深海的鱼儿,哪怕再也回不了浅水嬉戏。
绿珠忘情地高声叫着,任凭那松软柔和随风飘逸的银鬃撩拨着脸蛋儿。一双勇武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搂抱着自己,莫非自己便会在这宽厚的怀抱里融化为情的闪电,爱的倾盆……
过了黄河,石崇避开金谷草庐老路,按潘岳指点,往东寻到一条官道,向北行了十余里,便是邙山南麓。果然这边的景色非同寻常,这里的树木更加浓密,山势更加险峻。弯出邙山,豁然开朗,又见到了黄河!只见那黄河边上是一个小集镇,名叫白鹤镇,盛产柿饼、石榴和芳梨。远远看去,黄河与邙山山水交融,似一幅水墨画,水托着山,山含着镇,镇子又镶嵌在花果树木之中。眼前景色,与绿珠梦中所见几乎一模一样。
石崇大喜,两人这才发觉已饥肠辘辘。
石崇扶绿珠下了马,要在这白鹤镇上找些吃的,也好歇息一下。于是叮嘱绿珠看好已系在马桩上的豹斑银鬃马,守在原地别动,他转身寻酒家去了。
石崇刚走不久,这豹斑银鬃马不安份了,它不见了主人,前蹄焦躁不安地刨着泥地,鼻孔里打着喷儿,突然,它长嘶一声,“砰”地挣断缰绳,朝石崇走的方面跑去。
说来绿珠眼也灵,手也快。她一着急,顺手便捉住了缰绳。谁知这一捉,便捉出危险来了!只见马儿头一甩,将绿珠带倒在地,将绿珠在地上拖着。说时迟,那时快,街边飞身跃起一位小小少年,一把接过缰绳,扶起绿珠后飞身上马,马儿直立了几次欲甩开少年,不想少年骑术十分熟练,不消几个回合,豹斑银鬃马被降服了,安静下来,少年这才下马,将它系在马桩上。
绿珠惊魂不定地看了少年一眼:此人不过十四五岁,一脸书生之气,衣着却褴褛不堪。她正要感谢,迎面来了四五名恶少,拦住了绿珠:“哟,白鹤镇真有仙女下凡了。”
原来,绿珠刚才那一甩,将面纱甩开了,露出了真容,这才引来了好色的恶少们。
这时又过来一位十六岁左右的少年,与那救人少年站在一起:十分相像,显然是弟兄俩。
“怎么,叫花子还想再来一回英雄救美?”
兄弟俩与恶少怒目相视,没有做声。
“闪开!今天我们几兄弟吃定这刚下凡的仙女了。”
为首者刚推开兄弟俩,却被兄弟俩同时出掌,打了个嘴啃泥,瘫倒在地。
众恶少见状,一拥而上压住兄弟俩便是一阵乱打。
石崇听到嘈杂声,情知不妙,急忙赶了过来。
“季伦快快去救那二位少年!”
石崇也不打话,上前去三拳两脚步,将那四五个恶少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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