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叫崇绮楼呢?”
“二天我若住在此楼,便会想起将军。”
“啊,好,好,好!那崇绮馆又叫做什么好呢?”
“就叫瞻溪馆吧。不过……”
“‘瞻溪馆’好呀,珠儿还‘不过’什么?”
“为何东为兰菱阁,西为紫竹苑呢?”
石崇神秘地笑了笑:“此乃寄望予季伦之两位故人也。”
“哦……”绿珠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神秘?疑惑?绿珠有点儿看不透石崇了,在她眼里真纯可爱,勇武刚强的石将军,开始有了高深莫测的感觉。当然,神秘也罢,疑惑也罢,奢华无比的金谷园正式动工了。
在白鹤镇折腾了十多天,石崇和绿珠黄昏时分回到了洛阳。一进司徒府,石崇未及歇息,便向母亲问起刘舆刘琨兄弟的事。石母也正在犯嘀咕,这兄弟俩今早出门,说是到书市买些书籍,至今也未见归家,不知是何原因。
刚坐下的石崇猛拍大腿,大叫一声:“哎呀,大事不好!”
绿珠忙问何故,石崇连连摇头:“刘氏兄弟休矣!”他连忙叫帅仁调来百余随扈,让他们立即到洛阳城外搜索,他自己则带上曹义和十余名随扈,赶往王恺的国舅府。
国舅府阴森森的大门终于被石崇叫开了。管家王伶阴沉着脸问道:“石将军夜访国舅府,何事?”
好个石崇,早从王伶身上嗅到了一股杀气。他不动声色,故作神秘地说道:“季伦刚从白鹤镇回来,有一件十分重要而紧急的事,要与国舅密谈。”
“入夜了,明日再谈,如何?”
石崇脸露愠色:“王管家,石某要访的是国舅,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吧?”
“如果王伶不让石将军夜访呢?”
石崇一把捏住王伶的手腕:“王管家打算用什么来阻止石某夜访国舅呢?用手,手断;用脚,脚断,用头,头断!”说罢稍稍用力一捏,早把那王伶捏得痛至骨髓,冷汗直冒。
“石、石将军,王伶开个玩笑的,石将军,请。”
进到中堂,只见王恺端坐在太师椅上打盹,见到石崇进来,只是微张双眼,有气无力地问道:“夜了,何人来访呀?”
王伶道:“石崇石将军来访。”
还是那么要死不活的音调:“请他进来。”
“国舅,石某已在你身边了。”
王恺好似刚看到石崇,“嘣”地从太师椅上跳将起来:“哎呀,石将军驾到,老夫有失远迎呀。”
“石将军刚从白鹤镇回来,说是有要事与国舅密谈。”
王恺悄声问石崇:“莫非石将军要与老夫密谈建金谷园之事?”
“国舅早有所闻啦?”
“皇上亲自允诺的如此宏大之别馆,岂有不闻之理?”
“国舅见笑了。”
“想与老夫斗富?石将军,你还嫩着呢。”
石崇连连冷笑:“石某岂敢与国舅斗富?那金谷园,石某打算广会天下文人,吟诗作赋,以振我朝文纲。只是石某看中的两颗文胆……想向国舅讨还?”
“文胆?老夫何时拿了你石季伦的什么两颗文胆?”
“刘舆刘琨,便是石某的两颗文胆。”
王恺一听“刘舆刘琨”四字,一时间傻了眼:“我、我不知什么刘舆刘琨。”
“不知?上次皇上召见青年才俊,不是向你问起他兄弟二人么?如今怎么不知了?”
“这……最近老夫并未见着他二人。”
“我已闻到他兄弟二人之气息了。”
王恺使劲嗅了嗅:“闻到什么气?”
“才气。”
“鬼话!”
“石某便要搜了。”
“你敢!”
“敢与不敢,问问王管家便可知晓。”
“敢,石将军敢的。”王伶一听提到自己,颤栗着答道。
“老夫就不信了。来人!”一声呼唤,拥来了三十多名随扈。
石崇淡淡一笑:“且不说石某带了三百余人,已将你国舅府围得如铁桶一般。就是单凭我石某一人之力,也能在你这几十号随扈中将你王国舅捏成齑粉!不信试试?”
王伶发疯似地拦住:“别、别试!”
“国舅,我也不难为你。我只需到书斋看看即可。”
“这……”
正在王恺犹豫间,帅仁押了三个人进来:“石兄,在洛河边抓到三个正在挖坑的国舅府家丁。”
“国舅,连夜埋什么宝贝呀?”
“误会,全是误会。”
“去,到书斋将刘氏兄弟放出来。”
果然,曹义从书斋救出了被五花大绑的刘舆和刘琨。
这时王恺已吓得脸色铁青了:“谁,谁干的好事!”
刘琨指着王伶:“是他,是他带人抓的我们!”
王恺气急败坏地:“抓,将王伶抓起来,打入地牢!”
石崇也不做声,拉起刘舆和刘琨,径直出了国舅府,同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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