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红萼在竹筒帮压阵,那些邋遢成性的弟兄们一个个老老实实,每天打扫房内房外,连胡子也不敢留,一个个刮得锃光滑亮。当面对红萼时便唯唯诺诺,背地里却戏称她为“女魔头”。有红萼管教,竹筒帮像样多了,余威当然乐见其成。他倒是整天“师姐,师姐”地叫个不停,叫得红萼脸儿也红了,似乎还听出了几分戏谑的味道。
“余威,以后别叫我师姐了,行吗?”
“是,我听你的,师姐。”
“哎呀,你又来了。”
“你不是听着舒服么?”
“如今听着别扭!我让师太收拾了你。”
“师姐就可以收拾师弟嘛,干吗要请师太?”
“行,你功夫比我了得,你是师兄,得了吧?”
“你说我是什么?”
“师兄!”
“哎,师妹真乖。”
又气又羞的红萼突然袭击地一拳打来,余威轻轻闪过,逗了几招,余威跳到一旁:“师姐,别打得起瘾了,快到溪边等师太的白鹭传书吧。”
“你小子惹得人家差点儿忘了正事。”
于是,两人一起向山边小溪跑去。
天,蔚蓝蔚蓝的,偶尔看见几片浮云,像是开阔的心胸偏要给你添点堵。是的,他想起了绿珠,想起了那天的蔚蓝,那天的浮云,那天端着洗衣盆从小溪边走来的绿珠儿。
百无聊赖站在溪流中玩水的红萼看着呆呆的余威,有些诧异:“喂,神不守舍的,有心事哪?”
余威坐在溪边,仰着头看天空,没有与红萼搭腔。
红萼用手戽水给余威:“师姐问你话哪。”
余威这才回过神来:“我、我在看白鹭传书来了没有。”
“真的吗?你明明是在想心事。师姐我可是能掐会算哦?”
“那你算算,我想谁?”
不想这句话勾起了红萼莫名的醋意:“管你爱想谁想谁,反正别来想我。”谁知此话一出,红萼自己反而闹了个大红脸。
“我想你……想你女魔头?”
“你、你也叫我‘女魔头’?”红萼又委屈又怨恨地咬着下嘴唇看着余威。
余威扫了一眼,心中“咯噔”地不知被什么东西触动了:红萼眼中分明闪动着让人不易察觉的泪花,站在溪流中的她,是那么的婷婷玉立,那么楚楚动人。余威似乎刚刚发现,眼前的女孩儿是绝顶的艳丽,像是刚从溪水中绽放的一朵莲花。他自责却带着几分俏皮地说道:“师姐,要不……你也叫我?”
“我叫你什么?”
“叫我‘男魔头’呀?”
红萼“扑哧”一声笑了,笑得是那么的开心。
从远处飞来了几只白鹭,它们盘旋了一会,飞到了红萼身旁,红萼从一只飞到她肩头的白鹭脚上解下一张小字条,念道:“玉宏大师病故,为师身体不佳,红萼即刻代我到阳城碧云寺吊唁。”
“玉宏大师?谁?”
“师太的师兄。”
“呀,你到阳河,可有千里之遥,一路要小心。我也要回西山,照顾师太。”
“如此甚好。吊唁完毕,我立即赶回西山。”
“红萼……”
“你叫我什么?”
“红萼……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红萼,你叫我红萼?好呀,想必是托我办一件难以启齿的秘事吧?”
“听说阳河离京都洛阳不远,我想托你去看看你妹妹。”
“我妹妹?我没有妹妹呀?”
“那、那绿珠不是你妹妹么?”
“绿珠!她是我妹妹,怎么,她什么时候去洛阳了?”
“几个月前,她跟那石崇石将军走了。”
“你怎不早说!”
“这一次,你才告诉我,绿珠是你妹妹呀。”
“放心,我一定去石崇府上看她……不对!”红萼直愣愣盯着余威看,“啊,原来你的心事全在绿珠妹妹身上。”
“我是爱她,可我没缘分得到她。”
“所以就神不守舍的想她。”红萼叹了一口气,“唉,我也想她了。行,这次我去探望她。”
此时,位于京都洛阳西北,河阳境内的金谷园已大规模动起工来。此处离洛阳说近非近,说远非远,有所谓“朝发晋京阳,夕次金谷湄”之说。
在三百亩金谷土地上,将是林木蔽日,果园飘香,花卉环绕,药圃怡情。曲桥回廊相通,亭台楼阁相连。崇绮楼雄居正中,瞻溪馆缀之其前,紫竹苑、兰菱阁左右相托,景中有楼阁,楼阁呈美景,确是一处奢华享乐的奇妙之所。
如此宏伟的工程一动工,自然引起了朝廷上下的轰动。特别是那打从内心深处就极为藐视石崇的王恺,更是酸溜溜的不是滋味。他毫不犹豫地参了石崇一本,说是石崇以采访史之名出使交趾,居心不良,欺下瞒上,私吞贡品,现又将贡品变卖,大兴土木,兴建奢华无比的金谷园。此乃重罪,应严惩不贷,要求武帝将石崇满门抄斩,以儆戒朝臣。
武帝看后甚觉有趣,便在朝廷之上让黄门高声宣读王恺奏折,然后问石崇道:“石爱卿,国舅参奏你的罪名,属实否?”
石崇答道:“属实,非实。”
“何为‘属实而非实’?”
“陛下英明,无须微臣明言。”
武帝笑了笑,问朝臣们:“石爱卿真有罪吗?”
司录校尉刘毅答曰:“此乃上行下效,罪与非罪,当然是陛下你自己心知肚明。”
“石爱卿的罪名倘若属实,他该当何罪?”
刑部答道:“满门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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