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看着陆机兄弟真诚可靠,便随他们来到了大将军府。进到厅堂,灯火通明,陆云见到绿珠,又是笑个不停:“哈哈,都说那潘岳是天下第一美男,我看与这位小兄弟相比,未必比得过呢。”
“小弟休得无礼。”陆机十分礼貌地问绿珠,“我等尚未请教贤弟大名。”
“我……姓朱,名律。”
“是律法的律,还是绿色的绿?”
“绿色的绿……不是的,是律法的律。”
“如此,朱公子为何独自在街头徘徊,莫非有何难事?”
“并无什么难事,我与几位兄弟进京赶考,只是宵夜后与他们走散了。”
“朱公子可记得你们下榻之客栈?”
“小生笨拙,出门不甚记事,因而寻不到所住客栈,只好在街上徘徊,见笑了。”
“不碍,今晚朱公子便与我等同住,明日再送你回到你同伴身边。”
“哎呀不可,不可!”
“都是自家兄弟,有何不可?”
“小生一来睡眠鼾声如雷,怕扰了兄长们的好梦;二来从小孤独惯了,与人同睡一屋,便会彻夜难眠……”
“如此,便让朱公子独居书房吧?”
管家应道:“是,我来安排。”
绿珠这一夜在书房真是“彻夜难眠”了。她确实想了很多很多,石崇既然有妻有妾,自己在其中就像是个多余的人。而况当初石崇并不喜欢自己,是将自己当成贡品贡奉皇上的。只不过是自己的哀怨打动了石崇,自己的痴情缠住了石崇。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如返回博白,做个快快活活的村姑,当个无忧无虑的山间小精灵。
第二天一大早,主意已定的绿珠早就注意门外动静。果然那管家外出办事,她也跟了出来,说是不再叼扰,先回家乡博白。管家也是个热心人,他带着绿珠寻到一架马车。老管家招呼绿珠上了车,还帮付了车钱。
于是,绿珠在车上晃悠悠地一路往东南颠去。
黄昏,马车行至中牟县城。车夫道:“公子,今晚要在中牟县住宿了。”车把式客气地请绿珠下了车,“我在车上候公子,明早再上路。”
“住宿?”这下可把绿珠给吓蒙了,要知道,自己可是身无分文。无奈,她将贴身的一只玉环取下,寻了间当铺要将玉环当了。
当铺老板接过玉环细细看了一遍,却对账房使了个眼色,那账房会意,立即出了门去。当铺老板给绿珠砌了茶,言道:“公子,这可是只上等玉环,值个大价钱的。请你稍候,我还要认真看过,才能给你一个上好价钱。”
“算你有眼力。”绿珠学着男人姿态,品了一口茶,从容言道,“不过小生我急用银子,你便是打个折先收着吧,过几日我便会来赎还的。”
“是。”当铺老板低头鉴别玉环,眼睛却不时瞟向绿珠。
不到半个时辰,账房带着个男子匆匆闯进店来。账房指着绿珠道:“就是他!”
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潘岳。原来潘岳是个大孝之人,妻子小秋重病,他为了不连累母亲,便将小秋接到桃花坞养病,自己却奔走于母亲家和桃花坞之间,又要悉心照料小秋,又要天天到母亲家中问安,真可谓是婆媳均顾,孝义两全。
此时潘岳细细打量绿珠:“公子,何故偷我家玉环?”
“偷?”绿珠气得涨红了脸,“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潘岳接过店主递来的玉环:“这就是物证。”
“你好好看清楚了。那是我绿……六两银子买来的!”
潘岳仔细看过玉环,这玉环与小秋那只太相像了,可是毕竟有所区别,手中这只特别的细腻润柔,系于阗玉之精品,少说要值几千两银子。他不动声色地对店主说道:“此玉非我上月典当给你的那块玉环。我们错怪这位公子了。”
一听这话,绿珠的气消了:“这还差不多。”
“在下潘岳,本地人。请问公子贵姓?”
“啊!你就是号称天下第一美男的潘安仁?”
“戏言而已。比起公子你,哪及万分之一。”
“哎呀不敢。小生姓朱,本欲进京投亲,谋一份职业。不想走错路径,盘缠已尽,只好当了母亲赠我的玉环,以作权宜之需。”绿珠边编边说,倒还糊弄得过去。
潘岳笑了笑:“朱公子,这里有十两银子,你便拿了去,到京城寻亲去吧。”
“不可,我还是当了玉环吧。”
“朱贤弟如不弃,不妨到寒舍一叙。不远,距中牟三四里地的桃花坞。”
“桃花坞?这名字挺好听的。”绿珠犹豫了一下,见潘岳颇为实诚,便答应了。
绿珠跟着潘岳,走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到桃花坞。这里夜景很是不错,月光照处,桃林夭夭。绿珠高兴得绿像归林小鸟似的。
潘岳让绿珠认识了小秋:“这是你嫂子小秋。这位是身无分文要当玉环,被人误为小偷的朱公子。”
“幸得潘大哥主持公道,才还了小生清白。”
“朱公子,你可知你那玉环值几多银子?”
“起码值个十两八两吧?”
“哈哈,少说要值三四千两。”
“啊!那是石……实在不知它如此贵重。”
“朱公子,我家夫人得了重病,好不容易才调养过来,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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