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国舅将此珊瑚,来到大司马府前显摆,是想让我见识见识海中之宝,还是国舅借机窥视绝色之姿?”
王恺更神气了:“老夫是想让众人看看,是你的绿珠美,还是我的珊瑚美!”
石崇觉得可笑,故意深叹一口气:“唉,无地自容也!”
“安阳乡侯终于担心‘人不如珊瑚’了吧?”
“是的,是的。还是请你回去自我陶醉你的珊瑚吧。”
王恺这下更是不死心了,他附在石崇耳边悄声道,“莫非你是金屋藏娇,不敢在人前显露绿珠姑娘的‘绝色之姿’哟。”
岂知这句悄悄话竟将石崇激得哇哇直叫:“谁个金屋藏娇了?”他回身吩咐帅仁,“来呀,快快去请绿珠姑娘,见见国舅大老爷,顺便看看这株珊瑚,不要抹了国舅爷的面子。”
王恺心跳加剧了,他尽可能地想平静一下自己那狂跳不已的不老心,可是,哪里抑止得住哟!刚才还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他,现在居然不知讲些什么话了。
一个倩影从模糊到清晰,终于出现在眼前:那身影,是如此的匀称而修长;那步履,是如此的轻盈而舒缓;那姿态,是如此的婀娜而柔和;那风度,是如此的高贵而迷人。可是,一方桃红色的面纱却挡住了王恺最想看却一点也看不着的脸蛋儿!这可要了老王恺的命了。
“珠儿,快快见过国舅王恺王大人。”
银铃般甜美的声音:“见过王大人。”
“不必客气。”
绿珠觉得有些奇怪,桌上摆了一株珊瑚。她问道:“王大人,此珊瑚何为?”
“哦,绿珠姑娘也识珊瑚。老夫只是想请绿珠姑娘看看……”
石崇淡淡地打断:“看看是珠儿美,还是珊瑚美。王大人担心‘人不如珊瑚’呀。”
“人与物,怎能相比?”
王恺道:“物有贵贱,人亦有贵贱,贵与贵比,贱与贱比,亦无不可也。”
“此乃海中常见之物,有什么好比的!”有些恼怒的绿珠操过石崇手中的如意,竟将那两尽多高的珊瑚砸了个粉碎。可是,残枝却将绿珠的手挂伤了。血,染在洁白的珊瑚残枝上。
众人大惊失色。
石崇忙抢上一步,掏出方巾捂住绿珠的手。正是石崇抢这一步,带起了一阵轻风,这风不偏不倚,刚好将绿珠的面纱轻轻撩起……
轻风这一撩不打紧,在大门外围观的人一声惊呼,却把那王恺的眼看僵直了:果然不错,天下再也找不出如此美丽的女人来!
石崇赶紧将面纱拉了下来:“珠儿呀,你看你这么不小心,将王大人的心肝宝贝给碰碎了。”
“是我砸碎了。”
王恺不见了美人脸儿,这才回过神来:“啊,是绿珠姑娘不小心碰碎了。”
“是我砸碎了,王大人,你要如何赔偿,绿珠我应承便是。”
王恺眼珠子一转:“莫非绿珠姑娘要委身赔偿于我?”
“王大人,绿珠是我的人,赔与不赔,如何来赔,自然由我处置。来呀,送珠儿回聚芳楼疗伤。”
绿珠在帅仁的护送下,走了。
王恺还呆呆地看着绿珠的背影,嘴张了张,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王大人,珠儿走了,怎么赔,你开口吧?”
“安阳乡侯,你赔得起吗?”
“我如何赔不起?”
“我就谅你赔不起。”
“来呀,去将我赠与老夫人的珊瑚取五六株来。请王大人自己选取。”
曹义应声进府。不多时,家人们抬出来了五六株高达五尺的珊瑚,一字摆开,放在王恺面前。
此时,围观之人又是一阵惊呼:“如此珊瑚,才真是那世之绝品,石将军随意赠母之物,竟比王将军的家藏奇珍强上万倍,孰富孰贫,孰优孰劣,一目了然矣!”
此时的王恺更是无地自容,他让家人随意挑了一枝珊瑚,急匆匆便要离去。忽然他又回头:“安阳乡侯,老夫有一请求。”
“国舅但说无妨。”
“可否将此带血残枝相赠于老夫?”
“带血残枝?”石崇将那枝残缺的带血珊瑚拿起,在嘴里狠狠地吸吮一下,然后使劲地往地上摔了个粉碎,不冷不热地言道,“有血腥附之,不祥之物也,国舅还是不要为好。”
王恺恨恨地瞪了石崇一眼,不知中了什么邪,突然饿狼似地扑在地上,捧起一撮带血的珊瑚碎渣,收入袖中,恨恨地打道回府去了。
过了几日,王恺被武帝召入内宫,原来司马炎还惦记着绿珠的事儿。王恺一到,他便单刀直入,问起了绿珠的事。岂知那王恺多了个心眼,在那儿沉了良久。
司马炎急了,催问道:“怎的?国舅没本事见到那号称天下第一美女的绿珠?”
“见是见了,不过嘛……”
“国舅别吞吞吐吐的,你只管将那绿珠的长像说与朕听。”
“唉,其实所谓的天下第一美女之说,依老臣看来,也是言过其实耳。”
武帝有点儿泄气了:“此话怎讲?”
“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那绿珠与石崇是邂逅于博白,有夜救之情,齿亲之意,绿珠自愿追随石崇入京。此二人之交,非重色而是重情耳。其实与替石崇派粥的紫鸢相比,姿色还略欠三分。”
“哦。如此,反委屈国舅辛苦一遭了。”
“不然。老夫却为皇上探得了石崇之贼子心。”
“此话又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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