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滔三人也不敢穷追猛打,他立在马上叫道:“今日先放你一马,有本事明日再战。战不赢我伏牛三怪,你余威休想由此过境!”
乔装打扮成岑滔的曹义早已派快马通报石崇,说是遇上了绝顶高手,姓余名威,恐怕三人联手也难以取胜。
石崇闻报,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怠慢,也来不及细想,叫兵丁牵来豹斑银鬃马,取来红缨雪龙枪,他一跃上马,便要赶去现场。
“将军请听紫鸢一言。”
石崇勒住马头,转身道:“有吃你便吃,有玩你便玩,不该你管的事,不要多嘴。”
“将军此去会面者,莫非是个熟人?如是熟人,岂不认出了你的豹斑银鬃马和红缨雪龙枪?”
石崇一听,忙滚鞍下马:“紫鸢,我险些误事!”
“而且……”
“此鸢尽管说来,我不怪你。”
“我料那人必定改走邵陵郡,将军何不告知‘三怪’,与你前后夹击之?”
“紫鸢,你如此悉知内情,如此有谋有略,可当我的军师了。”石崇跃上换来的马,执上另一支枪。
“不过……”
“紫鸢还有何叮嘱?”
紫鸢有些迟疑:“将军多时未经征战,养尊处优,已生不少赘肉,今日执枪公干,还是小心谨行为好。”
石崇闻言,深深地紫鸢看了一眼。这一眼,不知对紫鸢是褒是贬,是凶是吉!
且说余威退回三十多里,见无追寇,便与押运官商量,要改行邵陵。押运官刚从惊吓中缓过气来,连忙答应取道邵阳,但天色渐晚,要求次日再继续前行。
第二天,余威押运的车队改变路线,向西走去。刚行三十余里,竟然又是一彪人马拦住了去路,为首者蒙着面,横枪无言。余威愣了一下,言道:“这是皇纲,请勿乱来。”
那人瓮着嗓子叫道:“我劫的便是你这皇纲!”余威刚要拍马上前,后面竟然出现了伏牛三怪,他们迅速将余威与车队分割,把十车皇纲劫走。余威欲回马阻拦,却被蒙面人截住厮杀。无奈,余威只好先应付蒙面人。不想这蒙面人武功着实高强,余威暗忖,此人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于是抖擞精神,先拿下这蒙面人再作道理。
真是一场龙争虎斗!
两人斗了三百余合,未分胜负。山那边却传来更为激烈的打斗声。余威和蒙面人也不禁在各自的心嘀咕起来:莫非伏牛三怪被什么人截住了?
不错,截住“伏牛三怪”的,正是红萼。
红萼已返回至双角山,看着自己那空荡荡的老屋,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伤感。她想着押运皇纲离她而去的余威,心里老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犹豫再三,她毅然决然拨转马头,往北追赶余威。追至三岔路口,恰巧遇见劫持皇纲而来的伏牛三怪,红萼心里一惊:莫非余威遭遇了不测?想到此,她怒从心起,也不打话,径直拍马上前,截住伏牛三怪打斗起来。
还是蒙面人心虚,他已估计到伏牛三怪被截住了,于是想摆脱余威,前去察看。这一分神,却被余威抓住时机,双剑一前一后朝蒙面人刺来。蒙面人大惊,就势滚下马鞍,从马肚兜下钻出身子,企图用枪挑下余威,不料武功已渐不如前,钻得慢了眨眼功夫。余威的手更快,已一剑将蒙面人手中的长枪削成两截!蒙面人应声重重地摔在地上。
余威跳下马,用双剑逼住蒙面人:“你是何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皇纲!”
蒙面人瞪着余威:“要杀便杀,休得多言。”
“杀你?没那么容易。我要收服了伏牛三怪,将尔等一并押往襄阳,让石崇石刺史治尔等重罪!”
“你信得过石崇么?”
“一代清官廉吏,当然信得过他。”
蒙面人仰天长叹:“唉,石崇呀石崇,报应啊!”
“何出此言?”余威疑惑中用剑挑开蒙面人的面巾,他呆住了!
“余威,今日我石崇落在你的手中,你杀了我吧。”
“石将军,石刺史,石大人,你何故又官又盗!”
“我……”
“石崇!你为人至此,人性丧失殆尽;为官至此,官德荡然无存!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讲?”
“余贤弟……”
“休与我称兄道弟!”
“我历来是一名清官,一名穷官。一月薪奉,只有区区二百两银子,每日只能穿着旧官衣,吃着素菜,为百姓劳碌奔波,日夜操劳。”
“即便穷,也要穷得有骨气呀!”
“贤弟有所不知,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绿珠。”
“为匪之道,岂能光冕堂皇!”
“真的。你想想,绿珠是什么人?她是天下最美的美人!我不为别的,只想将她打扮成天下最美的女人。但我没有办法,与绿珠分居两地,我们只能糊口!还谈什么天下第一美人?常言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阅己者容’,我愿为她死,她愿为我容,如此穷困,她又拿什么为我容!逼不得已,石某只好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时劫些钱财,送去洛阳安顿她的生活。”
余威听得这一番“真情道白”,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他心乱如麻:“你,你和绿珠就不能节俭一些,做一个天然无饰的纯洁女,当一名清正廉明的父母官么?”
“事到如今,求你看在绿珠份上,赐我一死。日后拜托你好好照顾绿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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