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月如笑道:“二妹,请!”
姐妹二人进了迎春院。
许月如笑道:“二妹到底还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
许月柔抬头,一双黑水丸般的眼睛看着许月如,没有说话。
许月如自顾自道:“二妹,你也该知道,那邱家嫡公子,于你而言,绝非良人,自小你便不喜欢与我亲近,如今我给你这个机会,没有第二次,你要珍惜才是。”
“长姐说什么,我听不懂。”许月柔说道。
许月如的目光“咻”地射向许月柔,“那你来做什么?”
许月柔想了想,抿了抿唇,说道:“妹妹愿听长姐一言。”她的手心微微出汗,暗中恼恨自己一时冲动,险些坏事。
许月如的目光柔和下来:“好,那就当做你听不懂,你该知道,我是许家嫡长女,又是日后的太子侧妃,祖母和母亲都是会听我劝告的,只要你愿意亲近我,日后为我所用,这桩婚事,我来帮你,我不仅不会让你嫁给邱泓,还会为你找一个高门大户的夫婿。侧室继室都不要紧,只要你听我的,你很快就能掌权,就像现在的祖母一样。”
顿了顿接着道:“这门亲事,就会留给四妹,而你,就可以脱身。”
许月柔心中寒意上涌。
余光瞥见了许月如的江山图,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相信长姐。”
许月如看见许月柔的目光,得意地道:“你可以看看,这幅绣品很快就完成了,这是我送给太子的新婚礼物,等我嫁进东宫,太子妃之位就会是我的,你跟着我,必定不会错。”
许月柔屈膝行礼:“多谢长姐抬爱,我想进去观摩一下绣品。”
许月如暗暗嗤笑,果然是小家子气的庶女,一副绣品也能这么好奇,这么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自然可以。”
许月柔走进隔间,冷眼看着这幅即将完工的绣品,太阳绣了一半。
许月如瞧见许月柔这幅模样,柔柔道:“你仔细些,可别碰坏了。”
许月柔却听出语气中明显的轻蔑之意。
攥紧了手中尖利的银簪,估摸好距离,绕着绣品走了半圈。
精致的绣鞋逐步逼近绣品,最后一脚勾在一旁的矮凳上。
许月如眼睁睁看着许月柔的身影扑在了她细心绣了大半个月的绣品上。
“嘶啦”一声,彩线四散纷飞,一副快要完工的江山图完完整整地裂成了两半。
“小姐!”香草尖叫一声,赶忙上前搀扶许月柔。
许月如的脸色一瞬间便阴沉到了底,眼中寒意翻涌,看许月柔的目光就像再看一个死人。
那根本不是她准备给楚晚临的新婚礼物,自从元帝赐婚,除了在粉妆阁开业那日她见了楚晚临一面之外,其他时间根本无法见楚晚临。
有时差人送去礼物,楚晚临一份回礼或者回信都没有过。
这幅江山图是她耗费心力所做,如今尽数毁在了许月柔手中。
楚晚临好不容易应邀见她一次。
许月如嫩白的手攥起了拳头,周身寒意四散,萍儿打了个冷颤,害怕地看了一眼许月如。
许月如冷冷地看着已经站起身的许月如,她的手也被划破,殷红的血染在了绣品上。
许月柔抬眼看着她,眼里出现一丝嘲讽。
许月如气血上涌,咬牙切齿地道:“你诓我?”
许月柔低眉:“对不起长姐,是妹妹不小心,还请长姐息怒。”
“息怒?”许月如冷笑一声,“你要我如何息怒,你诓我,骗我,毁了我的绣品,是不是楚娇派你来的。”
“长姐在说什么,妹妹听不懂。”许月柔声音平淡。
许月如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你觉得现在楚娇救得了你吗,这里是迎春院,不是暖芳阁。”
许月柔的脸白了白,面上出现一丝祈求之色:“长姐!”
许月如缓缓抬步上前,摸了摸许月柔光滑白嫩的脸蛋:”你毁了我的绣品,那我就来在你的脸上做做文章,许月柔,这就是你害我的代价。”
“萍儿!”她冷声下令,“将二小姐带到密室。”
萍儿小脸惨白,战战兢兢地上前:“二小姐,请吧!”
许月柔不为所动,哀求地望着许月如。
许月如眼如飞刀白了萍儿一眼,冷冷地道:“来人,把二小姐带进密室。”
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上前,在香草的哭喊声中将许月如拉进了书架后的密室。
密室黑暗阴冷,阴森森的气息让许月柔止不住地打颤。
“许月如进了密室,一双眼如阴冷的毒蛇,抚摸着许月柔的脸:“多好看的脸蛋啊,怎么非要跟我作对呢?”
说罢缓缓起身,给婆子使了个眼色。
婆子会意,阴森森地笑着,拿起一条沾满了盐水的鞭子。
不多时密室中便传出一声声惨叫,让守在密室外的萍儿后背爬满了寒意,打了个冷颤。
香草被两个婆子踹倒在地上,一根根粗木棍一下又一下地落在香草身上。
香草边躲边哭喊着小姐。
过了半个时辰,里面才渐渐没了动静。
许月柔眼睁睁看着许月如狞笑着拿来一根锐利的银簪,朝着她的脸划来,她绝望地闭上眼,眼中落下两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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