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儿臣给父皇请安,愿父皇万福金安。”锦歌独自觐见皇帝,她一袭紫衣跪在书案前。
“为何在城内策马?”皇帝把玩着玉珠手串,直接发话问道。
丹青有律规定,除战事之外,不允许在京城内骑马,何况是策马奔腾。
“回父皇的话,儿臣……”锦歌顿了顿,犹豫着如何回答皇帝。
“你的要紧事,是急着见襄王。”皇帝一语道中。其实也不难想,自从那次的“烟花事件”后,她与凌子苏的事情基本上是家喻户晓,甚至成为老百姓们饭后津津乐道的事情了。
“儿臣知错。”
“你真的知错?”皇帝反问了一句,很显然他是不信的,“你不知错,你若是知错便不会阴知故犯。“你与瑾瑄同为公主,一个出塞联姻,另一个就要笼络下臣,这是作为公主的责任。”
锦歌闻言抬起头,眼里夹杂着悲愤。二人就这么沉默着对视,忽然锦歌悲凉地笑了笑:“臣女当真是谢过陛下的封赏。”
她本不是公主,却要为了丹青为了瑾瑄成为那个所谓必要的令兰公主,这全都是皇帝的一己私欲,只因他爱女心切。
历朝掌权者无不心狠手辣、吃干抹净,现今皇帝自然是不例外。庆阳侯府满门忠烈,独留锦歌一个后人,尽管如此,他也不会放过慕氏一族最后的一丝价值。
“你怨我。”皇帝难得的平静,这更像是对一个事物的客观陈述。“你觉得做侯府小姐好些是么?”
锦歌没有说话,便是默认了。
皇帝喝了口茶,将手串随意地丢在桌上,起身走到锦歌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朕便告诉你做侯府小姐的命运。若是庆阳侯没有战死、你的哥哥慕鸿羽尚且还活着,他替朕守护疆土,便是与苏泽比肩的将军,无论日后他是否功高盖主,你也只有一条路可走。”
进宫,为妃。
“……”
“顾子珂何时回来,完全取决于你。”皇帝直勾勾地望着锦歌头上的凌霄花金钗,冷冰冰地道:“你自有太后赏得一对铃兰花金钗,就不必再带其他的花了。”
你自有太后和我做主,不要喧宾夺主、失了分寸。
锦歌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将凌霄花金钗取下,双手奉给了皇帝。他接过后,又道:“回你的公主府里好好闭门思过,非赦不得外出……”
“奴婢拜见皇上。”太后身边的李姑姑从御书房外进来,行了个礼。
“李姑姑请讲。”皇帝示意她起身,他知道李姑姑前来,必定是来传太后的话。
“太后娘娘嘱咐令兰公主抄写佛经,这几日太后娘娘不见公主踪影,今日念叨起公主,便要公主现在前往寿康宫陪着礼佛。”
皇帝揉了揉额角,只道:“皇太后年纪大了,若是跪不得天地便不要跪了,令兰是该去陪着她的。”
“皇上,还有一事。太后娘娘说令兰公主自小身子骨弱,这久又病了,自是不宜出门,但也不要把她憋坏了,不利于恢复。”
“皇太后的意思,朕知道了。”皇帝顿了顿后,又将凌霄花金钗递给了李姑姑,“请皇太后将这支金钗收好。”随即,他又向锦歌招了招手:“去吧,去陪皇太后礼佛。”
…………
锦歌礼完佛,出门便发现寿康宫门口多了一行侍卫,说是因着之前锦歌总是遇刺,皇帝特意派了侍卫保护她,锦歌“谢主龙恩”后就在侍卫的“护送”下直接回了公主府。
她那府门口还是挺壮观的,有一圈禁卫军守着,一看便知是皇帝的手笔。皇帝准许别人去看望她,但她不能跨出府门半步,对外宣称令兰公主身体欠佳、需要静养。
“殿下……”桃红想着说些什么安慰锦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锦歌望了望门上的匾额,终是一句话也未说,提起裙摆走进了府门。
“小安子,本宫要歇息了。”锦歌将披风卸下递给桃红拿去挂着,小安子应声退下后就与桃红、柳绿一起守在了门口,不让任何一个人进房。锦歌又卧在榻上看了会儿诗词集,便解衣睡去。
她正梦着西北边关穷凶极恶、电闪雷鸣的,忽然就被“嘭”的一声给吵醒,她惊坐起便看见瑾瑄站在门口,旁边是倒着的木门。
“阿瑄,你为难小安子作什么。”
锦歌揉了揉额角,旁边一脸委屈着泪水,就差哭出来了。
“他太过分了,竟然不许我进门!”瑾瑄望着“柔弱”的小安子,想往他脸上来一拳。
“是我让他守好门不许任何人进来的。你是眼看着翻窗不成,便索性将我的门给踢坏了。”
“谁知你这门如此不经推啊,年久失修的,父皇也没说给你好好修整修整。”瑾瑄收回自己刚刚踹门的脚,整了整裙摆之后大步迈进房门,留给门口泪眼迷蒙的小安子一个乌黑的后脑勺。
“父皇和你说了什么,为什么门口那么多禁卫军,”瑾瑄回忆着门口的守卫力度,“我记着领头的像是之前负责宫中安全的,好像是姓白。”
以前在宫里逮过她不少次,害得她见到那张脸就下意识想躲。
锦歌:“……自然是因着子苏哥哥。”
“大哥都去边关了,父皇还气着呐?也忒小气了一点。派人来守着候府,不许进出的,坊间这下又有的说了。”
“阿瑄,慎言。”
“……诶呀不说这个了,父皇找完你之后就召了我过去,要我多学学规矩,说什么我年纪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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