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海刚走进五堰商场,就迎面碰上了一个年轻妇女和一个小女孩。
这位年轻妇女问道:
“你是陈文海吧?”
“对啊!你是……”
“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我就是张牡丹呀!”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刚才我看你好眼熟,又一时想不起来你叫什么!我们都有七八年没见面了,我正想去找你呢!”陈文海看了一眼张牡丹身边的小女孩,“她是你的女儿吧?”
“是的。”
“她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她叫陈珊珊,今年才4岁。”张牡丹指了指陈文海,然后对女儿说,“快叫叔叔!”
“叔叔好!”陈珊珊甜甜地叫了一声。
“真乖!”陈文海连忙夸奖道。
“前不久,你妈上我哥家去了。你妈告诉我:你找了一个对象,叫什么李雅芳。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还没考虑!我不一定会娶她!”
“怎么啦,你嫌她长得不漂亮?”
“不是!”停顿了一下,陈文海问张牡丹:
“你现在怎么样?日子过得还舒心吧?”
“凑合着过呗!”张牡丹打量了一眼陈文海,然后笑着问道:
“最近几年你是怎么生活的?”
“先是到农村插队,后来进工厂当上了工人,再后来就是上大学,现在,我在二汽的一所子弟学校里当老师。”陈文海深情地说道,“想当年,我们一起从上海到这里来,同坐一条轮船,同坐一列火车,同坐一辆汽车!我们在旅途上朝夕相处,度过了令人难忘的三天三夜!”
“那年,你才15岁!”
“那年,你17岁!你比我大两岁,我应该管你叫姐姐!来到这里以后的三年时间里,你经常上我家去!要不是我妈瞎说,你去我家一定会越来越勤!虽然你后来去我家的次数少了,可是,我经常在路上遇到你!每次遇到到你,你都笑容满面!说心里话,我特别喜欢看你笑!令人遗憾的是,后来我家搬到均县去了,我看不到你的笑容了!想不到我们今天能久别重逢,在这里遇到你!”陈文海深情地望着张牡丹,“这七八年来,你想我吗?”
“怎么不想?”张牡丹深情地说道,“在这七八年里,我一直盼望着你能给我来信,甚至盼望你能来看我!”
“我倒想给你去信,可是,我听说你已经结婚了,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陈文海沮丧地说道,“再说,在这七八年里,我在人生道路遇到了很多我没有想到的事情,根本没有心思给你写信!尤其是在上大学期间,我大病了一场,差点病死,直到现在,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我现在仍然过得很艰难!这些,你都没想到吧?”
“我确实没有想到!不过,你总算大难不死,幸运地活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张牡丹接着说道,“我听说:你爱上了张雪梅!可是,你们俩经常闹别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现在,外面有很多关于你们俩的传言!”
“你相信吗?”
“我当然不相信了!你那么忠厚老实,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得那么坏?”
“那都是他们造的谣!现在言论自由了,有的人就肆无忌惮地诽谤别人!”
“我师傅说:这一点也不奇怪,因为我们国家现在刚开始搞改革开放,法律还很不健全,这就给某些人以可乘之机!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情况会慢慢好起来的!”
“其实,我也有错,由于受社会上错误思潮的影响,我常常迷茫彷徨!出现这种情况,和我的身体状况有很大的关系。”
“我听不明白!你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
“我在上大学期间大病了一场,虽然大难不死,可是留下了后遗症:不能长时间看书,不能长时间思考问题,否则,就会头痛欲裂!因此,我现在很少看书,很少思考问题!书看少了,抵御错误思潮的能力相对就减弱了;问题思考少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也相对减弱了!我常常为此而痛苦不堪!这就是我神经衰弱长期不能痊愈的根本原因!我现在还是常常失眠,因此,常常萎靡不振!在这种情况下,我又怎么可能把书教好?书教不好,家长一大堆意见,同事们也看不起我!张雪梅经常和我闹别扭,不就是看我没能把书教好吗?我那么爱她,可是,她却经常看不起我!为了不让别人看笑话,我经常委曲求全,主动地去和她和好,可是,她根本不理解,把我的这种行为误认为是低三下四,从而更看不起我!我都快要被她给逼疯了!远的不说,就说最近吧:前不久,我们学校的胡战勇回天津,张雪梅竟然还去送他,送走他以后呢,又开始不理我了!如果换了别人,早就被活活气死了!”
“由此看来,你们俩之间还是缺乏沟通和理解!你应该经常去找她谈谈!”
“我说的话她根本就不相信,以为是我为了得到她而胡编乱造的!有时候我说多了她还不耐烦,甚至根本就不见我!这说明她根本就不爱我!”
“看来,你心里还挺明白的,不像有的人所说的那样!我经常听到有人说你是单相思,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甚至还骂你是……”
“甚至还骂我是无赖疯狗和流氓,对不对?”
“原来你都知道啊?”
“这些骂人的话早就传到我的耳朵里了!如果换了你,你还会活到今天吗?恐怕早就去见阎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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