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已经给你了,你又来找我干什么?”戴娇语气不和善,眼神也不和善。
那边李春却没有生气,露在外面的眼睛通红通红的,“妹子,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犹豫了一会儿,她才下定决定一样开口,“你……能不能借我点儿钱?”
戴娇一楞,看着李春,一嘴的不可置信,“大姐,咱们两银货两讫,我可不欠你什么。”
李春急的想抓自己头发,却忽然想起脸上还蒙着布,她掀开自己的面纱,脸上只有三两块疮疤,表情还有点视死如归。
合着之前裹得严严实实就为挡这两三块疤,戴娇有些不太理解。
“妹子,我求你了,我在这儿不认识什么朋友,只能靠你了……我这病要是再不治,就只能等死了!”戴娇之前觉得她脸上那些伤就是些小窗口,李春一靠近突然问到了一股臭味,很怪异的腥臭味,她往后躲了一下。
李春没追上去,只眼睛巴巴的瞅着她,“妹子,你帮帮我吧。”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做皮肉生意的女人多多少少那方面都会有点病,李春之前看别的女人怎么惨怎么惨的,怎么也没想到这事儿能落在自己身上。也就拿了戴娇那五百块钱没多久,她接了一单生意,那男的好像是在矿上拉煤的,给钱挺爽快,就是身上异味太大。
这年头下苦力活的身上有点儿异味也正常,而且他给钱多,李春想着要去外地发展总得多攒些资本,就把这单生意当成最后一单给接了。可人要是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眼见着马上就要脱离这个行当过正常日子了,偏偏就染上了这种病!
戴娇一开始没懂,毕竟这辈子上辈子她也就一黄花闺女,还是顶上带刺儿的那种。但实践上不懂不代表她没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一听李春这话,再联想一下她的职业,这种职业能得的病能的什么病?无非就是那种脏病。
再看她脸上那几个暗疮,一下就对上了。这种病可大可小,要是大了那就离死不远,要是小了也难治好。而且还会传染,戴娇盯着看了几眼后就恨不得一蹦三尺远。按捺住了,又劝着着自己身上没什么伤口,接触不到她的血液,染不上的,染不上的……
她小步挪着离开李春,有了一段儿距离之后才开口,“姐,这种事儿你应该找你家人,我也就一小姑娘,帮也帮不了你多少。”
后头李春眼泪吧嗒的掉,“妹子我知道我找你不地道,咱们两也无亲无故的,我不该找你借钱,可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一般找人帮忙,当然是把自己越说越惨,李春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讲了自己的辛酸史。
戴娇在现代网络的荼毒下,什么狗血电视剧网络小说没看过,李春说她是山里人,远远的到了这里实在活不下去才干起了皮肉生意,她还要供养父母,养家,可怜吧嗒的不行。
戴娇可怜她的遭遇,却不同情她的现在。每个行当都有风险,她自己选择了这个行当,有什么风险当然也得自己担着。股市那么多年还有几千号人都跳楼呢,她能拽上了几个?
“我真帮不了你……”自己家现在还走在上坡路上呢,要在拖一个,要再给家里人知道自己拖了这么个人,戴柱虽然性子好不打人,但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汉子,戴娇要是特立独行的和妓*女做朋友,难保不被揍上一顿。
李春没听完就想扑棱过来,戴娇看出她想抱她腿,立马躲开。随后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人家得了这种病已经挺那啥的了……
李春倒没她想那么多,现在对她来说命最重要,“妹子我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看在咱两相识一场的份上儿,看在我也帮过你的份儿上?”,她眼泪吧嗒的,又是烈日炎炎之下,戴娇难免有点烦躁。
这说的不好听了是道德绑架,毕竟她两又不熟,而且李春这病就是个无底洞,就看她现在这幅样子,戴娇觉得钱百分之九十还不上。但你要真不给吧,人都快死了,也有点太冷漠了。戴娇低头看着苦的昏天黑地的李春,脑子里拧巴成了一团浆糊。
作为红旗下生长的根正苗红的青少年,再作为一个土大款,戴娇其实还拥有一颗扶弱的心。上学期间但凡学校号召的捐款,从来没不捐的。李春这样眼巴巴找着她来要钱,人脸儿皮是有点厚实,可……得了这种病,又都是女人,也不好打回去。
顾宜川在一边瞄着,看到李春想抱戴娇大腿的时候就往过走,戴娇一看他带着顾子川过来了,一个头更两个大,也来不及细细想这事儿,朝着李春就说,“我只帮你这一次,”早上做生意赚的整钱在戴娇兜里,也就一百多块,全都给了李春。
李春看见钱了也不哭了,细细的数了一下,眉头蹙起,又可怜的看着戴娇,“怎么才一百多,连打针钱都不够?”
戴娇听着这话怎么听心里怎么不舒服,李春又说了,“妹子,我知道你有钱,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再多借我点儿钱……”
“我身上只有这么多,要就要,不要就算了。”戴娇作势要拿回那一百块钱,李春往后踉跄了一下,躲开了她。
她瞧着李春,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头发,“你自己心里也知道这钱到底是借给你的还是给你的,我家也就是个破卖饼的,看在咱们认识的份上,我能帮你一次,但帮不了你一辈子”,又睨了眼儿那边,顾宜川带着顾子川眼瞅着要来这头了,“行了你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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