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来找方正是为了自己儿子的事情,跟皇上落水有什么关系?
许显纯说道:“翁大人,咱们锦衣卫办事都是依法依规,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知道自己儿子做了什么事情,就敢跑到北镇抚司来撒野。”
翁正春闻言一愣,他只是听下人说,儿子昨天夜里一夜未归,翁正春还以为儿子又眠花宿柳了,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今天早上有人到府上报信,说自己家儿子被锦衣卫给抓走了,还关在诏狱里面。
这下翁正春就着急了,诏狱是什么地方,锦衣卫是什么人他如何不知。
三年前,他的好友杨涟因得罪魏忠贤,被锦衣卫下了诏狱。
听说挨了好久的酷刑,最后被许显纯用铜锤敲打肋骨,用土装麻袋压在身上,最后被一根大铁钉钉进了脑袋,气绝身亡。
一想到自己儿子可能遭受的酷刑,翁正春连早饭也没吃,急匆匆的赶到了北镇抚司。
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我的儿子,我自己知道,他是个读书人,从来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锦衣卫一定是搞错了。”
翁正春信誓旦旦。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虽然喜欢女色,但是其他方面还是比较奉公守法。
许显纯听了翁正春的话,满脸不屑,只不过他不知道具体情况,所以将目光转向方正,示意他说话。
方正朝许显纯拱了拱手,道:“令郎昨夜道全聚德闹事,点名要将周妙彤抢走,而且他还带了五个持枪弄棒的丐帮弟子。”
“周妙彤姑娘是教坊司的头牌,昨夜我独自一人在全聚了妙彤姑娘,于情于理,我都得保护妙彤姑娘。”
方正在喝酒的方面隐瞒了许显纯、田尔耕在场的事实,但是其他方面他都是如实叙说。
“这件事情有全聚德的掌柜、还有翁公子带来的四个丐帮弟子作证,周妙彤姑娘也可以为我作证。”
事情的来龙去脉很简单,翁正春听完后,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
“鸣生一定是被那些贼人裹挟,受了奸人挑拨,他,他绝技不会做出谋害朝廷命官的事情。”
翁正春知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只能走感情路线。
方正在北镇抚司里,担任司狱百户,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牢头。
这个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普通人也坐不到这个位置。
能坐上这位置的,一定是继承祖上的荫官,或者是有贵人扶持。
翁正春不知道方正是魏忠贤的外甥,他决定出点血:“咳咳,这位小友,犬子醉酒鲁莽,当不得真,还希望小友高抬贵手,放我儿子一马,老夫有厚礼相赠。”
好嘛,这老家伙还挺会来事。
方正刚想拒绝,却看到许显纯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方正当即说道:‘翁大人,您先坐着,我去上个茅房。’
等了一会,许显纯说道:“这小子是不是掉茅房里了,我去找找。”
许显纯出了公房,转过一座假山,看到方正在那里伸着懒腰。
“你小子,还真会偷懒。”
方正贱兮兮的凑了上来:“许哥,那老家伙是不是发急了?”
“老弟,哥哥跟你说,翁正春这老东西挺轴的,真要把他惹急了,他能在金銮殿上撞死。”
方正一听这话,脊背发凉。
刚刚他可是没少给这老东西气受,还真不知道翁正春还是个刚烈的汉子。
“所以说见好就收,让老东西出出血,把他儿子放了。”
许显纯拍了拍方正的肩膀,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
“多谢许哥,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两人返回了公房,翁正春跟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里乱转。
见方正、许显纯回来,翁正春急忙走上来问道:“说,你们到底有什么条件,才肯放了我儿子?”
方正摆摆手道:“翁大人说什么呢,在下可是秉公执法,绝对不会要几千两银子或者三百两黄金的。”
翁正春嘴角一抽,这个锦衣卫好不要脸,居然想要几千两银子,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翁正春有心不给,可是翁鸣生是他老来得子,翁家就这一根独苗,平时都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方正见翁正春为难,说道:“翁大人,贵公子犯下谋杀朝廷命官的罪过,大不了就是流放到关外、琼州罢了,正好浏览一下我大明的风景之美。”
翁正春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听,就怕半路上被你们给弄死了。
古代的流放是要步行的,比后世的那些野外徒步可刺激多了。
这些发配之人,一百个能有一个活着就算不错。
方正提出要钱,也是为了给翁正春一个台阶。
好歹也是朝廷的二品大员,家中肯定没少收孝敬,更不用说是礼部这种主管教育的部门。
古往今来,什么人最舍得花钱?
当然是有孩子的父母,那给孩子报班、买学习资料,花钱从来都是眼皮都不带眨的。
翁正春说道:“几千两银子老夫是没有的,只有一千两,再多老夫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见翁正春说出了底价,方正和许显纯对视一眼,许显纯为不可察的点点头。
“哎呀,我的翁大人,是小子有眼无珠,惹得老大人不高兴了,下官自己掌嘴。”
方正轻轻的用手在脸上拍了两下,那力道,比抚摸重不了多少。
翁正春打断了方正的自残,道:“赶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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