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知是害怕还是后悔,涕泪横流:“府君我错了……饶了我一回吧!”
只见李承不再多言,从侍卫手中接过一把刀,一刀斩下他的脑袋:“我不能拿城中百姓的性命做赌注!”
李承毫不留情地砍下来他的脑袋,一脚将其踢下高台:
“今后凡有扰乱局势,外通叛逆者,皆如此人!还请全城百姓监督,绝不能让奸人有机可乘”,身后的军士也手起刀落结束了剩下的几人。
下面的百姓却也不害怕,还有人大声叫好,那人的头也被踢来踢去,成了他们出气的对象,毕竟这事涉及到了所有人的性命,也没有人抱怨李承严刑峻法。
李承抬手虚压,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过得不好,外有叛军,城中粮价飞涨,我却没有出面赈济,我想你们心中定是怨我的吧!”
他此话一出,台下寂静无声,这几天城中乱局大家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心无怨言。
不过如今作为县令的李承自己说出来,他们作为小民如何能接受官员的道歉,于是只能默不作声看着台上。
李承叹息一声:“其实每天的赈灾粮都是足额调配的,只因这厮中饱私囊,贪污赈灾粮高价售卖,才有今日城中乱局!”
李承从旁边的军士手中接过火把,照亮一个绑在第一排的一个肥胖中年人,好让台下百姓都看清他的面容:
“这个人你们都认识,就是卢员外。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他私藏甲胄,这才去查抄了他的府邸。仅仅一处府邸,不仅抄出了甲胄数十,还发现这厮府邸中粮食不下千石,甚至有些粮食没出堆放,只能露天存放,这些粮食淋了一场雨竟然尽数霉变。”
这些事当然不全是真的,就算富裕如卢员外,也没奢侈到看着粮食放坏。
但是在李承的煽动下,饥饿数日的百姓尽皆愤然,盯着台上的卢员外,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两名军士便抬着两具盔甲扔在卢员外的脚下,李承指着盔甲开口道:“私藏兵甲,卢员外不会不清楚这是什么罪吧?”
见此,卢员脸色煞白,冷汗直流,他已经猜到了自己的下场,于是奋力挣动,想要争辩几句。
可惜他的嘴被麻布塞上,只能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呜呜声。
今日,他本好好地呆在家中,县衙突然派人来请,说县尊想要与他商议退敌计策,李珩一贯老实,卢员外不疑有他。
可是来到县衙就被人打晕绑住,再一醒来就在这里了。
地上的甲胄当然也不是他的,在场不少人都清楚这一点,可是现在李承不仅聚集了一支军队,而且将他放在了城中百姓的对立面。
谁敢替他说话便是“勾结叛逆,意图谋反,自绝于天下”。
在李承已经杀了一个“通敌”的仆役立威之后,并无一人敢出言反对。
李承举起环首刀:“卢员外勾结叛逆,囤积居奇,私藏兵甲,意图谋反,今日我诛杀此僚以正视听。”
刀光闪过,鲜血飞溅,李承拎着卢员外的头对着台下的百姓道:
“此獠盘踞广川多年,欺上瞒下,所犯恶事罄竹难书。如今县里粮价飙升,盗匪横行,皆是他贪污赈济粮,以至百姓饥馁,官逼|民反。来人,将这厮的头颅,挂在城头,以警后人!”
李承说完,却躬身对着台下百姓一礼:“之前我被此獠蒙蔽,才致你们受苦,承在此承诺,今日起来工地做活便能得饱食,绝不会让你们陷于饥困,之前过错还请诸位宽恕!”
台下百姓哪里敢受他的礼,纷纷避让:“县尊心系百姓,是好官,以往只是被奸人蒙蔽,实不是县尊的错。如今奸人伏诛,我等不敢错怪县尊!”
李承这招着实是高,两颗人头分别震慑了里通外敌和借机牟利之人,将城中权力牢牢收归自己手中。
而且还将城中混乱定性为百姓饥馁,官逼|民反,不仅平了民愤,还给了之前被裹挟的饥民一条活路,不至于煎迫太过,逼反良民。
等百姓安静下来,李承接着说:“我不会欺瞒你们,在讨伐叛军的过程中肯定会有很多人死亡。”
一时间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下面高涨的气氛冷了下来。台下鸦雀无声,陈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见李承面色不改,接着说道:“但是在我和军士们战至最后一人之前,绝不会让你们上战场。你们要做的就是烧火做饭,修筑工事。”
“而且刘猛真的是不可战胜的吗?不是!”
“你们想一想,刘猛若真是洪水猛兽,他会围城几日却不进攻吗?他根本不能攻破城池,他是在等我们自己乱起来,好乘机破城。”
“你们想一想,刘猛军远道而来,而我方又有城墙防护又是以逸待劳,你们说孰强孰弱?”
“而且刘猛军说白了就是一堆流民,而我们的军士常年操练,弓马娴熟,他们如何能与我们相比?”
“前几个县城被破都是因为有人做了内应,你们说,我们上下一心刘猛能打败我们吗?你们回答我”
“不能!”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嗓子,接下来更多的人附和道:“不能!”
接着李承又指着远处的空地,让站在后排的士兵让开,露出一个陶罐,以及一排围着的草人,说道:“何况我们还有一样神兵。”
众人一脸疑惑,李承也不多解释,只是让军士点燃了引线然后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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