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涯说的没有错,自己最怕的也不过是最最糟糕的情况。朝堂变化万千,是自己多想了也不一定。在事情还没有清晰之前,最好如吴涯所说,安分一些便好。
念着自己是从家中偷跑出来的,云瑾也不敢多呆,确定了心中的疑惑后,就起程回府了。
从小门进的时候,云瑾就自觉有什么不对劲,可就是说不上来。
一面思考着,一面从梅林中走出来,这才想起,自己走时,是左门掩右门,回来时是右门掩左门。小门几乎没有人走,既然动过了,就是自己偷跑着出门被发现了。
云瑾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一抬头果然看见青梅坞的所有婢女都跪在院子里,
在院子外走了两圈,也没什么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进了院子。
桃芷看见云瑾回来,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稍放松了一些。苦着脸用下巴点了点正房,示意连玉在里面等着。
连玉正坐在大堂之上,并没有怒气,而是满面的失望,这让云瑾更加害怕,从小连玉对她便向来是宽容放纵,从未有过这般神情。
“我同你说的话,你究竟有放在心上吗?”连玉蹙着眉,就这么看着她。
“娘亲,我没有乱跑,是去思涯堂了,父亲最近的事让我很不安,关心则乱,所以我昨夜才会鲁莽的跑去东宫。女儿已经知错了,”云瑾勾着双手,微低着头,小心的观察者连玉的表情,“可我实在放心不下,这才去思涯堂,想问问师父对此事的看法。”
原本心中是气极了,可一看到云瑾这样可怜委屈的样子,心里不由得软了几分。
“我知道你一向是孝顺的,可你父亲的事,你一个孩子也插不上手,你乖乖的做好你的事便好了。”连玉叹口气,闭上眼,捏了捏眉心。
头疼是连玉多年的老毛病了,云瑾伸出手去,用双手的食指帮连玉揉着太阳穴:“我是气自己,内不能为娘亲解忧,外不能为爹爹效力。咱们一家五口,只有我最是个没用的。”
连玉拉下云瑾的手握住:“谁说你是个没用的?你是娘的心肝,娘看一眼就开心的不得了了。不像那些个臭小子,终年在外面,也不见个人影。”
“娘亲。”云瑾眼眶湿湿,眼看着又要哭了。
连玉嫁进霍家二十余年,与霍霄聚少离多,养育的三个孩子。霍陵,霍铭,还未及成年,便被霍霄带去了岐黄,在军中历练成长。只有云瑾一个人,能在自己的膝下长大,自己真是恨不得把心肝都掏出来给她。
连玉点点云瑾的鼻子:“有你这么闹腾的女儿,我还未哭,你哭什么?”
“娘亲,我一定会让大哥回家,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云瑾的声音中带着点哭腔。她理解连玉的关心和她半辈子的艰苦。
“你莫以为,说点好话,这件事就过去了,我就不惩罚你了,”连玉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泪花,“你在青梅坞禁足三天,宫学也不用去了。还有这满院的丫环,都扣一个月的薪俸。”
宫中抓刺客的风头还未过去,连玉实在是不敢放云瑾回去,只好和承明宫请了假,说是身体不适,这才让她在家中多呆几日,等风头过去再说。
云瑾也知道连玉的苦心,再说了,宫学自己向来也不喜欢,还得个清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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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霄自从被调回青邑,主持国宴的安全事宜,虽然忙碌,但往常三五日的还能回府住上一住,平时也能时不时的遣人回府问候一声,顺带拿些衣物。可奉命去查箫莫的案子后,连遣人的空都没有了。
不眠不休的劳累了三天,明显皇帝定下的最后期限,霍霄还是没有找出凶手。
太子的嫌疑自然是洗清了,可幕后之人却极有手段,每每有点什么线索,查出了些蛛丝马迹,便能立刻断的干干净净。就像头顶上有只眼盯着霍霄似得。
皇城的明堂大殿上,霍霄只能负荆请罪。北康副使臣怒不可遏,就此挥袖而去,并扬言要兵发东越。
一时之间,朝堂上下,无人不惶恐。毕竟,霍蔚去后,便没有人能再抵抗北康的骑兵了,就连霍霄,也不敢保证必胜。
况且,舒服的日子过得久了,总是惧怕战争和死亡的。有一部分臣子主张赔银赔地,必要的话还可出使公主联姻;有一部分主张静观其变;还有一部分认为应当主动出击。
朝臣商量多日,也没有个结论。最后,明显皇帝力排众议,派遣丞相彦柏沿跟随北康副使之后,争取能面见北康大汗,向他解释整件事情的经过,争取将对两国的伤害减到最小。
青邑是皇城所在,百姓之中最先得知北康副使愤然回国的事。茶余饭后、街角巷头,只要是人与人碰在一起,就没有不讨论这件事的。
自然大部分都在猜测会不会打仗,四国之间,已平静多年,各方小国更是不愿意挑起战乱。
不知此次是否是静久必乱呢?
还有两日便是国宴了,虽然与北康闹得不太愉快,但四方使臣也都还在,国宴还是照着日程搬上了计划。各方各处也都安排的热热闹闹、场面浩大。
而云瑾也被解除了禁闭,因为国宴将近,宫学也放了众学子的假,于是云瑾白天重新回了思涯堂听学,晚上便跟着连玉准备国宴要注意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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