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到王腾的厉害之后,原本首尾两端的乐平城大户哪里还敢犹豫?
只是短短一日的功夫,前往大营犒劳送礼的大户就有十八户之多。
米粟、酒肉、皮毛,样样不缺。
这些大户七拼八凑的竟然凑出了一百多石粮食,要知道,堂堂的县令苗木风豁出脸面,也不过截留了百十石粮食罢了。
现在,一帮土财主就拿出了足够大军使用三日的口粮。
即便王腾早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有些讶然失色。
看来,边塞之地还是有油水的,就看你有没有手段去运作了。
王腾打定主意,站稳脚跟之后,说什么也要好生谋划一番。
翌日一早,暗营的暗卫快马来报,说从关内来的粮商进入山西境内之后就被官兵查封了。
王腾听罢之后很是冷静,他把黄得功等人都唤到了身前。
出了这档子事情,有必要集思广益。
至于暴脾气的黄虎,为了防止他插科打诨,王腾把他打发到外头巡逻去了。
一干人等依次落座之后,王腾将谍报传给了他们。
黄得功个性最为沉稳,他看罢之后不动声色,可徐方就不同了,他在王腾的团队中更像是谋士之类的角色。
出谋划策,本是谋士的安身立命的根本。
徐方现在兼着辎重营的差事,他本张嘴欲言,可看了苗木风一眼之后便闭紧了嘴巴,眼观鼻、鼻观心,好像没有任何建议一样。
至于黄得功,更不会抢苗木风的买卖。
王腾环顾一周,嘴里道:“大家有什么好的想法不妨说出来,商队的粮食对我们很重要,不容有失,耽搁久了,说不定流民营会生出别的变故出来。”
这时候,苗木风方才开口说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要想救出客商,我们首先要知道敌人是谁。河东的客商是拿着大人的手令一路北上的,对方既然敢下手,就一定打探清楚了他们的来路。”
王腾微微颌首,示意苗木风继续说下去。
苗木风毕竟做过几年的县令,因而,在分析各方势力冲突方面,他有着等闲人难以企及的高度:“既然对方知道客商是为我们所用,又偏偏干出这等事情,这就说明对方一定有所仰仗,甚至可以说,他们并不怕我们。放眼整个山西,有胆子、有动机这么做的人,只有三个,一个是刘永贵,另外两个人就是范永斗与靳良玉了。”
苗木风的分析鞭辟入里,帐内的几人都是听得连连颌首。
“那么,依你之见,这三人当中谁又是幕后主使呢?”
“范永斗与刘永贵的嫌疑最大,不过,我估摸着,此事应该是刘永贵做的”
这时候,童一贯疑惑道:“为什么是刘永贵?要知道,范永斗可是跟大人结下过仇怨,后来更是指使贼寇袭击大人,要不是大人当机立断,说不定当时就命陨当场了。”
“据我了解,范永斗虽然在乐平颇有实力,然而,他毕竟初来乍到,根基远不如土生土长的刘永贵来的厚重,反观刘永贵就不然了,在这乐平城,大人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难保他不会反咬一口,因而,我觉得,能够动用军卒拦截下商队的人就是刘永贵!”
王腾深以为然,他喃喃自语,嘴里道:“刘永贵吗?真是好胆,莫非他真的以为我不敢跟他撕破脸吗?”
得亏黄虎不在,不然这黑厮早叫嚣着要杀过去,直捣黄龙了。
收敛了思绪,王腾又问道:“既然是刘永贵,那么你们觉得我该如何应对?”
“派人去质问一番,言明厉害?”
“使人去大同走一遭,向巡抚大人讨要个说法,大人毕竟是大明的功臣,刚刚赶走建奴,这时候,巡抚大人应该会出演帮衬的”
……
几人出言献计,可王腾却一直没有拍板定案,众人知道,这是王腾不甚满意的表现。
没多久,果然听到王腾冷笑道:“我觉得不用费那么多事,与其大费周折,让人小瞧了,倒不如直截了当地去抢了过来,硬碰硬,我广灵军又怕的了谁?”
一番语毕,众人都是瞋目结舌,这还是往日里的王腾吗?怎么行事有些黄虎的模样了。
不过帐内的几个人都不是蠢蛋,他们仔细思量了一番,俱都连连称妙。
眼下山西情形很是诡异,王腾打了胜仗,平民百姓很是高兴,可是将门世家的态度就有些微妙了,他们察觉到了王腾的威胁,因而迟迟不肯表明立场。
如今,运送粮秣的商队被查封,倘若王腾派出使者前去问询,只会让人觉得王腾软弱可欺,没有一点大丈夫气概。
那样的话,王腾好不容易在乐平城立下的威势就要一朝丧尽了。
反之,如果王腾简单粗暴,直接大军开拨过去,从军兵手中救出商队,那么天下人只会觉得王腾嚣张跋扈、恩怨分明,绝不会觉得他有勇无谋……
王腾一出口,如何营救商队的大方向就定了下来。
有了大方向,具体的实施过程就很简单了
只要有一员大将引领两千人马就足以完成这件事情了。
不过,让谁去做这事情呢?
黄得功与周遇吉各不相让,他们都想为麾下的军卒谋取立功的机会。
恰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黄虎粗犷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大人莫要忘了我,让俺去吧,俺倒要看看,是哪帮混蛋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我们作对!”
仔细在黄虎脸上盯了一阵子,在他满脸希翼的当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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