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唐,名三藏,隐藏的藏,而非西藏的藏。
你猜对了,唐僧是我的绰号。
三藏这个名字,是我那个整天神叨叨的姥姥给起的。我的直系亲属,爷爷辈的四个人中,只有她算是个有文化的,给孩子起名这种大事,自然得听她的。姥姥虽然不曾念过洋学堂,但她的父亲却是个饱读诗书的“圣手神医”。从小耳濡目染地,自然也就成了文化人,
“三”,在汉语中经常被视为一个概数,并不是特指三次,而是多次的意思,姥姥希望,可以把我的“命”永远“藏”起来,不让邪神恶鬼找到,一生平平安安、顺风顺水。
之所以想把我“藏”起来,是因为我的出生并不顺利,虽然比不上“江流儿”的传奇,但也绝对称得上是历经磨难、险象环生,有好几次还差点把老妈的命一起带走。
在姥姥给我讲述的版本中,在我出生时,甚至还有鬼神的拜访。因为,在刚降生的头三分钟里,我根本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当时那情景,就像是我被从不知从哪过来的人或其他什么东西穿越了一样,突然就有了心跳和呼吸,哭声震耳!
关于这个藏字,姥姥还有一个额外的说法:读cang的时候,可以帮我躲鬼避灾;读zang的时候,则寓意我通晓“经、律、论”,将来必成大器,这才堵住我爷爷奶奶的嘴。
我的命里缺水,但这个名字中却是没有水的。所以,姥姥又给我起了一个小名,叫唐淼。
于是,在家里,我有三个称谓。爷爷奶奶一般喊我三藏(zang),爸爸、妈妈喜欢叫我唐淼,独有姥姥才把我叫做三藏(cang)。姥姥“混淆视听”的任务,执行的很到位。别说鬼神了,小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我究竟属于哪个名字。
在我有记忆的学生时代,唐三藏这个名字,除了在老师第一次点名时,给我增加点“回头率”以外,就再也没有给我提供过任何的正能量。不管我如何努力去纠正,大家也不愿意接受我姓名的真实读音。显然,唐僧的那个法号更受人青睐,也很容易记忆。
由于没有恋爱这种劳神费脑的事情干扰,大学四年我倒也不算虚度。除了没落下机械系的专业课以外,我还对一门主修课情有独钟,大学物理。
本来,学习这些科学知识,是为了让我们破除“迷信”思想的。结果,学完大学物理,我对灵魂一说反而深信不疑。我坚信,意识和灵魂,也是能量粒子的一种存在方式,只要掌握了它们的运动规律,我们一样可以发现它们并与之沟通,甚至驾驭它们。
当然,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想到,自己真的会跟灵魂打一辈子交道。而我这一生所遇到灵魂的存在方式,也确实是多种多样、五花八门的。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些、活得更久些,我不得不去学习与不同类型灵魂的交流方式,以及驾驭它们的方法。
大四那年的寒假,同样迷信的奶奶带我去了一趟青岩寺,为我的前途,求签问卦。
可能是那天整理签筒的小沙弥没有放好,我居然抽中了一个下下签,把奶奶吓了个半死。她不停地往给我卜卦的“大师”手里塞钱,求他帮我渡劫。
这等好事,“大师”当然不会拒绝,于是便海阔天空的胡侃一番,把奶奶安抚住,然后又让她买了一个价值不菲的玉貔貅,让我挂在脖子上。
说来也怪,这个玉貔貅刚一挂到我的脖子上,就啪的一声断掉了,摔了个粉身碎骨。它还没有来得及为我驱灾辟邪,自己先挂了。
这下子,奶奶可不干了,她认定“大师”是在忽悠自己,并没有本事替我排忧解难,坚持要寺里派一个真正靠谱的得道高僧出来,否则她就天天来闹,还要到公安局去报案。
因为有不少人目睹了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所以他们也跟着起哄,纷纷让寺院方面给个说法,现场很快乱成一团。
一个管事的和尚走了过来,大致问清了状况,然后又装模作样地对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转身对大家解释说我的命数确实有些怪,属于千年不遇的那种,刚刚那位师兄修行不到家,一时没能参透,也是情有可原的。
至于奶奶想要的那种得道高僧么,管事和尚又说,寺里最近倒是真的来了一位挂单的僧人,颇有些本事。只不过,这位师兄是不问世间俗事的,即便是主持方丈也从不敢强求与他。能不能请他出来,那就要看我的造化了。
说来也巧,管事和尚所说的那位高僧,法号正叫悟空!而我的奶奶,又向来只以唐僧的法号称呼我。
消息不胫而走,围观起哄的人越聚越多,坚持要看“悟空给师父解签”的好戏。
这位悟空法师,还真的是从来不给别人“算命”,说是有违出家人六根清净、皈依我佛的宗旨,还说擅自道破天机,将来是要被佛祖怪罪的,万万使不得。因为他精通佛理、喜欢云游四方,又是主持方丈多年的朋友,所以每年都会到青岩寺住上一段时间。
前两天,悟空法师因为撞见管事和尚“骗”香客的钱,忍不住说了他几句,让他很没面子。正巧碰到今天的事,管事和尚就想将他一军。
让他没想到的是,当悟空法师了解过事情的来龙去脉时,竟然答应了。他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既然是寺里的僧人有错在先,骗了施主;身为方丈的朋友,他当然有这个责任站出来进行补救。不过,仅此一次!
悟空法师只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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