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林间,树梢上,树叶在沙沙作响,两个人影犹如鬼魅般在树间穿梭。
“你是谁?”听声音是一个中年人,但看不清脸。
“抓贼的人。”另一个较年轻的声音道。
“你追了我三十里路,就为了追一个不是贼的人?”
“对。”
“可惜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贼。”
“你不是贼,但你贼到去放火。”
“天太黑,不放火,看不见路。”
“你却能在夜里跑三十里路。”
“我走的这段路路平,不放火也能走。”
“可你放的火还没熄,火没熄是会惹出祸来的。”年轻人道。
中年人心想,既然此人能追我至此,证明他知晓火是我放的,何必费这口舌之争,便道:“我能不能再往黑夜走?”
年轻人道:“不能,做错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中年人也知道些许话纯属多余,直接了当的道:“非死一个不可?”
年轻人道:“死,没必要,如果你想死,我也不反对。”
中年人又道:“如果不死,那就放我走。”
年轻人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要放你走,而是你跟我走。”年轻人说话很自信,中年人听得有些怒,呼吸变得有些沉重,如若能看见,他的脸色一定很差。
中年人道:“不见得。”中年人刚把话说完,他动手了,但在他刚动手的瞬间他却只能站着,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自己动弹不得,他的“灵域”及“神藏”两穴已被人点住,是谁点的?不大可能啊,可这里除了他还有谁?一定是幻觉?可他确是动不了,这些许许疑云,他只有问了,便道:“你究竟是谁?”
年轻人道:“你没必要知道。”
中年人栽在对方手里,竟然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确实冤得很,不过没办法,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年轻人明白,在黑夜里,若是不说话,谁也瞧不见谁,是以他早有准备,就在中年人刚动的那一瞬间,他早已动手点住了对方的穴道,抓到要抓的人,年轻人自然往回走了。他封了中年人的穴道,只留其行走的力量。这中年人虽然是栽了,但也不省活儿,腿是长在他身上的,走与不走得由他作住,他慢吞吞的,三步一折,十步一歇,故意绊石踩草,如此走法,别说是在黑夜,就算大白天走他们用轻功跑了半个时辰的路程,也非得用上半日不可。
经过子时,走过卯时。
幸好,深夜的天气虽冷,变化倒不是很大。虽然他们打了交道,对彼此的声音渐渐熟悉,但要是真在光天白日之下看见,那是绝计不认得彼此的。
二人走着走着,午夜的鸡都叫了。
中年人要慢慢走,这样阎王就不用早些把他带走,他除了想慢慢走之外,还在思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怎么被制住的?但是他想不通,因为那手法太快了,简直不是人所能达到的速度。
而年轻人要快些走,这样他就不用受寒风夜冻之苦了,所以就不断的催促。
酒库的房子虽小,但还是烧了大半夜,毕竟有很多美酒在里面,除了张人韦新婚用的,还有张府平时收藏的,价值不菲。张府父子虽然心痛,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化为灰烬。
张府叫人把周围的易燃物事给隔离开来,以免发生二次火灾。
火熄了,狗也不再狂叫,人们也都散了去。烈火之后剩下的火星,足以焖上几天不熄,一股热浪笼罩着张府,一股烧焦的气味在空中飘浮。
夜,没有星辰圆月,变得更黑更暗,黑得透明,一切都变得无差毫厘,无论白天看来多壮丽的建筑事物,在没有光明的时候都是一样,因为没有人看得见。但是也有人与众不同,他们晚上行动,白天歇息,就像蝙蝠一样,所有的鸟类走兽睡眠了,它却出巢了。
有的人连呼息也能同黑夜融合在一起,让人瞧不见他们的身影,也听不到他的呼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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