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曾亮偷偷摸摸的在晚上关城门之前进了济南城,直接派小厮去打探曾二爷曾河有没有在家,很快小厮回报说:“公子,刚才我去了二爷家,二爷不在,他家中的小厮说,时间靠近年底,他老人家去德州曾家商号查账去了,不过,不过,”
曾亮听到自己小厮吞吞吐吐的摸样,气就不打一处来,说道:“有屁快放,不知道你家公子正烦着么,什么不过,不过的,说清楚了。”
“不过,刚才的小厮偷偷告诉我,叫我转告少爷,老爷已经在族中通报了,要将少爷赶出家门,谁看到了少爷回家,就要将他赶出家门,不认公子做儿子了。”
倒抽了一口冷气,曾亮知道事情严重了,看来自己的老爹的气可是不小,眼下回去恐怕直接要撞在枪口上,乱棍打出倒是不怕,怕就怕是连老爹的人都见不到,直接给关了起来,最后误了大事。思前想后,曾亮一咬牙,这事情还是要去找自己的二叔出面才能得个善果,直接奔了德州,走回头路,去找曾河去了。
到了德州,在曾家分号找到了曾河,此时的曾河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自家侄子,倒也不意外,他认为自己的侄子来找自己就是为了在他爹爹面前求情的。先前,曾亮提前打发自己的老管家回山东,在曾山的逼问下,老管家已经一五一十的将曾亮的事情通通说了一遍,当场就把曾山气的七窍生烟,说再也不认这个儿子,并且通告了家中里的亲友,如果此逆子回来,一顿乱棍打出去,绝不姑息。可没成想自己的侄子见了自己的没头没尾的第一句话,就是:“二叔,二叔,大事不好,咱们曾家可是要大祸临头了。”
听到这话,让原本很久没有看到侄儿的曾河哪小小的欣喜不翼而飞,他面色一沉,直接训斥道:“你这顽劣的孩子,怎么信口开河呢,要你二叔去你父亲面前为你求情,你直说,怎么还诅咒起家族来了,简直是胡说八道,你要再这样,二叔可是不管你们父子之间的事了。”
见曾河生气,曾亮知道自己刚才没有说清楚,一边同自己的二叔赔罪,一边将龙天羽的告知的话语都说了一遍。当这话说完,曾河先是将信将疑,要知道这件事情太过离奇,据他所知,自己的侄子不过是一个平日里不出门的读书人,怎么就会同朝廷的政事有所牵连,但当曾亮拿出了从龙天羽哪里讨要来的东厂普通番子的腰牌,这下可就不由得曾河不信了。他是见过世面的主儿,自然知道这腰牌的分量,也许这腰牌在京城并不能代表什么过多的涵义,毕竟京师官职多如狗,权贵似牛毛;但是在地方上,东厂腰牌恐怕就代表着圣旨,哪可是皇家的脸面,别看只是一个普通腰牌,恐怕自己的哪位知府族兄也不敢怠慢。于是曾河认真了起来,前前后后连续盘问了几次,从如何认识龙天羽的,到龙天羽这个人的性格,还有路上面碰到的事情,都不厌其烦的询问着细节,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和自己侄子交好的年轻人可是不得了的人物,而他要辽东办的事情,也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凭着曾河的直觉,如果这件事情能操作的好,恐怕曾家发迹的机会就到了,当然,这只是他个人的想法,毕竟官场上的事情最后还要看自己的族兄曾山的,只有他最有发言权。
曾河既然知道了事情的急迫性,明白了其重要性,怒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他指着曾亮的鼻子就骂:“说你是个糊涂东西,你还真是个糊涂东西,如此大事,只争朝夕,你怎么能因为害怕自己父亲的责罚就躲避呢,这一来一回就耽搁了最起码三、四天的时间,要是延误了事情,哪恐怕咱们就是大祸,你啊,你啊,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真是倒霉孩子。”
听到曾河的话,曾亮有些不服气的回嘴道:“二叔,你这话说的,你还能不知道我爹爹的脾气么,我要是早回去,恐怕他直接就将我先关了起来,饿上几顿再说,还不一样是耽误事情么,你以为他能和颜悦色的同我说话?要是这样那就不是我老爹了。”
叹了口气,曾河为这对冤家父子摇了摇头,他现在也顾不上说曾亮什么,抬头看了看
天色,发觉眼下已经过了关城门的时间,要走只能明日一早出城。于是也顾不上盘点算账了叫来跟着来的帐花子,将查账的事情托付于他,再连夜将赶路的事情安排好,是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也是这么一场大事,牵连着太后的家族,在皇权至高无上的年代平民老百姓的心里,可是没有底气放对皇家的。当然曾河的身份不仅仅是个普通商人,应该说他也是属于官商性质,平日里的家族生意做得好,多有依靠的是自己族兄曾山的名望和权势,有了这么一层关系,他能不明白权势的力量有多么强大么,正是他太明白权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所以他才如此的恐惧,如此的充满期望,如此的思绪万千。
第二天一早,曾河顶着一双黑眼圈,天刚刚发亮城门刚开,就同自己的侄子出城奔着济南城而去。德州到济南快马也不过是一天半左右的时间,这一路紧赶慢赶,可把曾河给累坏了,还好他长年行商与各地,年纪也不算大,身体素质比较强悍,因此咬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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